明亮光线刺得她直揉眼睛。
“到淡粉楼?”她有气无力地问。
外面却传来带着笑意声音:“这哪儿是淡
“听到你惊叫。天亮后就启程回去,留在这里也许令你更加不安。”江怀越声音平和,停顿片刻,又缓缓道,“你安心休息会儿,就在左边屋子,不会有事。”
她略感意外,时不知接什话才好。屋外再度安静无声,过会儿,才有轻微脚步声离去。然而相思却在黑暗中坐很久。
这夜是漫长煎熬,起初是害怕惊恐,而后则是忧思不安。他让她生气时候想哭,可是听过那句“没有人需要近人情”之后,惆怅低落之情却如同丝线密密匝匝将她心缠绕不休。
甚至有些心痛。
心痛过后,则是更加慌乱。
景象,身体又阵阵酸痛,她忍着痛转辗反侧,迷迷糊糊间好不容易睡过去,可是又陷入狰狞梦境。
强有力手将她死死按住,浑浊水涌过来,很快将她淹没。
相思呼吸困难,挣扎着呼喊着,冷汗打湿衣衫。
忽然间急促声响将她惊醒,骤然睁开眼,喘息未止,面对着片漆黑,眼神都是直愣愣。她惊惧不已,裹紧被子,已经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。
寂静中忽又传来敲门声。
——为什这样在意他言行呢?他是什人,你很清楚。相思在心底质问自己,也告诫自己,然而绵长忧伤似浪潮翻卷,很快将理智淹没。
他是西厂提督,是内廷宦官,是对自己总是冷嘲热讽上位者,别人都对他避之不及,照理她也不该对这样人投注过多关心与好奇。可是当注意力尽被他吸引,思绪翻翻涌涌最终还是都汇聚于他,还能怎办?
*
好不容易熬到天亮,相思困乏不堪,江怀越安排马车将她先行送回,自己则带着顺天府其余衙役们押送继贞回城。
相思已经没有精神去想案子,混混沌沌坐上车,混混沌沌回城,路颠簸间都几乎睡着,也不知过多久,忽听得有人连连敲窗,吓得又醒过来。
相思吓得跪在床上,抓紧被褥不敢出声。然而敲门声稍停顿,又连连响起。
“相思?”
直至外面传来带着疑虑轻声询问,她才稍稍回过神。背靠着冷冷墙壁,她试探着回应:“大人?”
屋外安静片刻,才又传来江怀越声音。“是,你做梦?”
她哑着声音道:“是……你怎知道?”话问出口,又觉得有些多余,恐怕是自己惊呼求救,才使得他知晓。但是……他难道离很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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