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对耳坠,不是开始,而是结束。
他用双翡翠滴珠,作为先前种种补偿与奖赏,也是从今以后不想再有联系表示。
这种令人心丧欲死念头吞噬着她光亮,相思害怕极,还没开始憧憬为什就要这样被他单方面终结?她不甘心,真不甘心,痛苦之后终于忍耐不住,在两指宽纸条上胆战心惊地写行字,再装进细竹管内,趁着某次外出时候,偷偷扔到西缉事厂高墙内。
做这事时候,相思心脏简直都快跳出来,所幸小巷冷清,她还戴着面纱,应该不会被人认出。但是即便如此,刚刚扔出竹管,她便提着长裙头也不回地奔逃向巷口,好似只要慢步,就会被人当场擒住,颜面尽失。
心慌意乱回到淡粉楼之后,她又懊悔自己这莽撞行为,万竹管被闲杂人等捡去,万他看到之后反而不悦,万扔到草丛里根本
这种缠绕心间甘甜令人沉醉,她甚至不知道怎才好,捧着那个锦缎盒子从梳妆台前挪到窗前,对着光亮看又看,又唯恐被人发现,悄悄地溜回床边,抱着盒子抿着嘴唇笑。
他是怎呢?为什忽然会想起送耳坠呢?
是表示感谢,还是表示歉意,或者是……其他原因?
她不敢多想,取出耳坠又细细审视,手心温热与翡翠凉意交融,流丽润泽,让她恨不能将之揉进心里。她甚至在想,他是什时候,从哪里买来这对耳坠呢,他在选择时候,又是怀着怎样心情,是否也会有种隐秘忐忑?
可惜这切都没有答案。
相思将耳坠藏起来,觉得这是属于自己美好秘密,但是否也是属于他,却不得而知。她从未那样期盼再次见到督公,可是说来奇怪,自从礼物送到之后,江怀越就再也没派人接她出去,西缉事厂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。
她起先以为督公忙于事务,无暇找她说起送耳坠原因,可是连等待好多天,天气越发寒冷,秋风卷着落叶簌簌拂满庭院,他都再也没见过她。
不安与失落日渐侵蚀她心,每天她都心不在焉,就连严妈妈都看出她情绪低落,但只以为是因为名气大故意摆架子,还含沙射影地指责过她几次,但丝毫没有效果。但凡有陌生人来点她花名,她都以为是杨明顺派来收集讯息,然而事实总令人失望。
她好像,就这样被江怀越彻底遗忘。
初始时候捧着那对翡翠耳坠欢欣幻梦渐渐冷却成灰,她重新翻出盒子,望着两滴如同莹莹泪珠碧绿,有种不详感觉侵上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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