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。邢锟在内官监十多年,以前专门负责宫殿修缮,后来因为办事懒散不勤快,才被内官监掌印公公派去太液池看守。”杨明顺顿顿,又道,“说来这宫殿修缮里面门道实在多,邢锟虽然不勤快,但手脚还是灵巧。小之前就听督公说邢锟对他好像有意见,这不,督公出事后,小赶紧去查访邢锟这几天行踪……”
他从怀中取出张纸,请镇宁侯递交上去。
“这是内官监库房卷册里记录,小只是抄录而已,万岁可以找值守人来当面询问。”杨明顺见承景帝看得皱起双眉,又赶紧道,“邢锟在督公白天去过太液池之后,曾经也离开段时间,直到快天黑才回来。小四处托人打听,终于在内官监库房值守太监那儿得知,邢锟是去库房,并讨要罐蚀金水。”
承景帝攥紧手指:“那又是何物?”
“顾名思义,此物连金石也能腐蚀,内官监负责宫殿土石修建,有时候会用到这东西,来清除难以拔掉铁钉残留等物……”
发硬炊饼。
他捡起炊饼,从中间拗断,抽出细细长长纸条。
浏览遍过后,随即撕碎咽下去。
*
华灯初上时分,镇宁侯领着杨明顺匆匆赶到大内,请求觐见承景帝。
承景帝脸色越发难看,镇宁侯忍不住道:“万岁,这不是明摆着吗?邢锟这狗东西因为嫉恨江怀越,就想在画舫动手脚,去内官监要来蚀金水滴在楼梯木板间,想着不管是谁只要踏上楼梯就会导致木板断裂,只要出事就把罪责推给江怀越。他还特意找自己原来熟人,假托是太后旨意,叫江怀越夜里再去次,造成可疑情形,却不料最终令得龙嗣不保,恐怕这也是他事先没有预料到结果啊!”
承景帝正为邢锟不肯开口而恼怒,听闻镇宁侯到来,本不愿见面,但架不住余德广劝说,最终还是让两人进来。
镇宁侯进来,就叹气连连:“万岁,这次可真是被个小人害龙嗣!此人罪不可恕!”
“你是说谁?!”承景帝见他语气凿凿,不禁发问。
杨明顺见状,连忙跪倒在地,重重叩首。“启禀万岁,小听说太液池那事后,心急如焚,马上去查核那个淹死在水井里太监,发现他虽然曾在太后宫里做事,但最早时候却是在内官监当差。”
“内官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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