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!”她抵住江怀
相思第反应就是自己神思恍惚在做梦,可是她都舍不得掐醒自己,哆哆嗦嗦站起来,失魂落魄奔到门口。
用力拉,门开。
那个熟悉人就站在眼前,依旧身穿着藏蓝色银丝云雷纹锦绣曳撒,乌发盘束,网巾飘带轻盈。
“你……大人……”她声音发抖,说不出完整话,才想投入他怀中,却被他下子带进房间。
他没有言语,只反手关房门,隔绝所有打搅。
她似乎都能看到父母亲震惊悲痛失望愤怒样子,可还是想着他念着他,哪怕旁人觉得她是痴,傻,居然如此挂心个宦官。
房门被人叩响,不紧不慢,惊醒她臆想。
相思点都不想出去,如此憔悴,也难以让客人们满意。
她装作没听到,也不发出回应。
外面静静,又继续敲门。
督公被杀……她不敢想,可又不能不想。
呼吸进来空气如此寒凉,相思直愣愣地望着床帘,眼泪已经干涸。
她浑身发冷地坐起来,摇摇晃晃走到梳妆台前,打开抽屉,取出藏在最里面个小匣子。
掀开盖子,墨黑锦缎下,是支明光璀璨累丝錾金玉兰花苞盘凤钗。
这是母亲留给她唯念想。
她泪水夺眶而出,尚且不及开口询问,已被江怀越抵在门背后。他深深望她眼,随后便扳起她下颔,迅猛吻住丰唇。
这突如其来冲击让相思心神震荡,几乎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清醒。
她泪水划过脸颊,被他抿进口中。
不顾切拥吻与探索,令得相思呼吸急促,浑身发软。
可她情愿就此沉沦于这疯狂,不为人赞同允许痴缠爱恋间,与君同生,与君共死。
她烦躁地伏在梳妆台前,哑声回复:“病,起不来床,你找别人去。”
房外人停顿下,轻声道:“你叫找谁去?”
声音低微又带着喟叹,却如惊雷疾电刺进心间。
她几乎定在原处。浑身战栗,气息急促。
是做梦?
与督公相识以来,还没有得到什物件能留在身边。她愣愣地坐在台前,想着如果自己跟他而去,应该要带着这凤钗上路。
可是见到九泉之下父亲母亲,他们会问自己为何轻率放弃生命,怎说呢?
——女儿心里住个人,他把女儿这颗心,占满满,可是他如今不在,女儿心,也空,死。
她甚至还想到父母会不会问,这个令家琬琬生死相随到底是何方人物啊?
……西厂提督,江怀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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