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是相思？”
她轻声问起，声音清润似甘酿，却含着说不出
疏离之感。
相思点点头，试探道：“请问你是……”
她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径直走向台阶，从相思身边缓缓走过，先是不看她
眼，直至莲步轻移踏上
第二个
空寂院子里，唯有这清脆响动犹如轻曲荡漾。
然而从院外进来，不是江怀越。
厚重照壁后，脚步声轻盈，先是有两名妙龄少女仪态万千地缓缓而来，从身材到气质，几乎都出奇接近。明明只是十五六模样，但眼神沉静，姿态优雅，自有番气度不凡。
相思愣愣，站在台阶下。
待那两名少女左右站定到院子两侧，从那灰白照壁之后，才又转出两人。
犹豫着问：“大人在里面？”
“可能还没到，毕宫内事务繁杂，您先进去等会儿，大人只能与您短暂见面，稍后还得赶回宫内。”随从说着，躬身推开宅门。
相思有些惆怅，为不耽搁时间，跟着他进入这座院子。
*
宅院不算大，倒是也收拾得干净整洁。相思知道大人讨厌脏乱，因此即便只是暂时来待会儿地方，手下人也必定事先仔细打扫，就像那个城南郊外农家院子样。
其为年轻女子，身穿紫缎暗花纹夹袄，外罩着藕荷刺绣比甲，素白襕裙洁净无华，只在裙角以精巧绣工点缀双道翠叶繁花，作为压脚，别致秀雅。
或许是因为风大寒冷，她肩后还披着玄色披风，脸上亦佩着挡风面纱，影影绰绰看不真切，只双秋池似凤眸露出，正望着相思，隐隐有几分审度之意。
她腰间亦悬着禁步，步移而坠不动，稳贴端庄，金叶缠绕白鹤昂首，口中含着明珠，流注着温润光。
在她身侧，则是名仆妇打扮中年女子，面目肃然，目光凌厉。
相思愕然，白裙女子默默看着她，秀眉微微蹙起。
随从将她带到正屋，不多时，又有体面利落小厮过来倒茶，这院子里虽幽静，但看上去也不像是闲置无人地方。
相思坐在那里，因为与他们不熟，未免有些尴尬。那个随从也没有久留，很快便说是去门外等候督公，就此离开屋子。
小厮沏茶之后，也彬彬有礼地退下去。
相思捧着茶杯取暖，双手总算有点温度，身子却还是冻得很。也不知过多久，门外传来马鸣之声，随后院门再度开启。
相思微微怔，随即怀着兴奋滚烫心，提着宝蓝织金鸳鸯襕裙奔出正屋，裙边累丝梅花嵌绿宝石禁步晃动不已，铃铃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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