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怎肯听,无法挽回苦痛降临在自己身上,而自己则感觉背负着深深责任。如果不是她负气不理馥君,如果不是她总想着姐姐从眼前离去,馥君或许就不会在那个下午出去,甚至如果不是她与身边人交往,她还是原来相思,而馥君,也还是继续着原来生活……
她心痛得抽紧,抱着馥君不肯松手。
“你自己还没恢复,不能再这样下去!”身边人却还是含着命令似发话,并且抱住她,想让她站起。
相思挣扎之间,
泪水倾泻而下,在泪眼朦胧中,相思无力地伸出手,握住馥君那已经惨白冰凉手。
在她手边,居然还有个小小瓷瓶。封口上印着是“济世堂”。
那是馥君,在那天下午,在那个遭受冷落和厌烦下午,匆匆离开后,又去药铺专门给她买止咳药。
她居然是带着这瓶药丸,走到人生终点。
割裂灵魂般苦痛让相思几乎不能呼吸。
涩自己,言笑着纵情着,甚至直接砸出金银呼喊着要买下她初夜时,全都是馥君有意使出勾人魂魄招数,就在惊慌失措她面前,将那些□□满满男子引向她卧房。
只有相思知道,对于从小接受父亲经学熏陶姐姐而言,那是何等屈辱与不堪。
她心,早就死无数次。
可是她还是坚持着活。
不为别,就因为还有相思,还有这个妹妹需要她照拂。
她颤抖着,抓起那瓷瓶,紧紧不放。
“姐姐!”她第三次呼喊,带着泣血般悲愤与悔恨,哭倒在地。
江怀越站在旁,默不作声地看着相思。
他心,沉坠得如降万丈深渊。
深深呼吸着,看她已经濒临崩溃,终于还是忍不住上前,俯身扶着她肩臂,低声道:“馥君她,必定不希望你因此哭损身体。”
秦淮河畔,月升月落,馥君青春年华如水流逝。她在筵席间独舞,在花船上弹唱,从不出闺阁千金小姐变成众人眼里花魁。
却又因为她性格高傲,受到教坊众官妓奚落与排挤。可是她都不顾,即便在夜深人静时,满身酒气陪客归来,还要悄悄到相思门前,看看她今夜是否安然无恙。
从南京过来之后,她去轻烟楼看姐姐次数少得可怜,相反几乎都是馥君主动过来找她。
她是姐姐呀,可是只为她厌恶宦官,厌恶江怀越,觉得他不是良配,却在死前都没有得到自己句问候。
冷战、争执、负气、厌烦……在最后时间内,自己留给姐姐,全是这样令人心痛绝望感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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