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明顺愣愣:“解?这……督公心里想什,都知道啊!”
“真?”相思盯着他。
杨明顺无端冷冷,继而又为难道:“作为跟班,得时刻揣摩他心意啊,要不然怎办事呢是吧?”
“那你觉得,真能知道他心事?”相思认真地问。
他尴尬地笑笑:“这还真不好说,能知道,就是督公想让知道啊,相思姑娘!不过您定能明白督公!他那在意您!”
“真巧。”相思语带讥讽地道。
盛文恺手指攥攥,艰难地低下头,痛苦道:“静琬,人在官场,有太多事,身不由己。”
她没再说话,只是看着他背影渐渐远去,最终消失在苍茫暮色间。
*
第四天时候,杨明顺来寺庙,说是江怀越派他来看望,并再次带来祭奠东西。
盛文恺几乎是跌进灵堂。
她坐在灵位旁,冷眼看着他。
他还穿着官服,风尘仆仆样子,眼神悲戚。
“静琬。”他哑着声音叫她。相思只是看着他,没有丝回应。
盛文恺紧紧攥着包裹,脚步沉重地走到灵位前,双膝跪在冰凉地上。他久久注视着灵位上,那个温柔文雅名字,嘴唇发颤。
相思怔半晌,浓黑眼睫覆压下来,似是想要笑笑,唇边却添悲伤。
*
第七天黄昏时分,相思回到淡粉楼,换下麻衣裙,坐在梳妆台前,戴上那对翡翠鎏金流苏坠子,看着流光镜许久之后,
相思没有问为什他自己没来,倒是杨明顺解释说,督公有许多事要查,而且此事涉及贵妃,也可能涉及宫中其他人,不能光明正大去做,得十分谨慎小心。
第六天时候,杨明顺又来,却不说到底查到什,只是帮着她料理些事情。
这天傍晚,杨明顺要走时候,相思忽然问道:“你跟着他多久?”
“啊?作为下属,有五年多吧,不过要是说认识话,那就有七八年!怎,相思姑娘问起这来?”
她平静地问:“你觉得,跟在他身边那多年,解这个人吗?”
“静含……”他眼神里竟然真有温情,像是有许许多多话语想要倾诉似,看着墨黑灵位。
可是再也没有人回应他呼唤。
他在灵位前并未大哭大叫,只是长久跪着,眼中有泪。直至黄昏钟鼓声起,寒鸦归巢,他才缓慢地起身,衰颓着离去。
“姐姐遇害时候,你在哪?”就在盛文恺准备跨出门口时候,相思在后方冷冷问。
他脚步顿,沉声道:“被派出城去,直至今日才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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