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时她们朝着河流祭奠父母,将纸钱与寒衣灰烬撒入其间,希望能带着眷恋回到南京。而今她独自人重回此处,对着滚滚逝去水浪,神思木然。
眼泪无声落
马车颠簸着,将她送到城东寺庙。她在最后给姐姐灵位上香之后,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无处可去。
那花花世界,还是自己能留驻场所吗?
偌大北京城,宛如荒凉原野,野草丛生。
她想带着姐姐回到南京,回到属于她们故乡。可是她走不,姐姐已经被安葬在城外。生于金粉佳丽地,葬于朔风寒凉处,这就是姐姐归宿,而她归宿,又在何处?
她收拾祭奠用纸钱,再度登上马车,请车夫将她送出城门。清寒夜风间,钟鼓声绵长幽然,她坐着车子,最终抵达那条河流畔。
强行将她逼至角落,生涩而疯狂地吻她,也是他。
可是为什,从他这次出宫开始,就变得那样冷漠。她被人围攻欺辱,姐姐失踪,她以为江怀越会义愤填膺,但他没有。姐姐尸首被发现,她以为他终于会给自己倚靠,但他还是没有。
在得知有可能是贵妃派人出来找她麻烦后,江怀越就显得格外冷静,即便是站在他身边,也感受不到点点温暖。他就好像陌生得回到最初状态。
她戴着耳坠,披着斗篷来。
她是多希望,大人在看到这熟悉东西后,能够给予她点点感情回应。哪怕他什都没查到,什都没做成,只要在言语上或者行动上,让她感到他是可以依靠和信赖,那也就够。
当日,她曾经和姐姐在起祭拜父母,也曾经和江怀越起叩拜哀悼。
现在只剩她人。
就在这条河流侧高地上,有累累坟茔,是京城教坊司女子安葬地。所有无家可归,飘零生乐妓,最终都化为抔黄土,沉睡在此。
无论生前是名动朝野绝色花魁,还是默默无闻蹉跎至死平凡乐女,都伴着这条环城穿流河水,静静安息。
她和姐姐当初在选择寒衣节祭奠场所时候,就知道这条河流最终往南而去,会流经南京,归于大海。
然而还是没用。
他冷得像冰,用那双漂亮幽黑眼睛看着她,逻辑缜密地分析事情,让她觉得,眼前这个人,真始终都是西厂提督,而不是她爱人,江怀越。
她错得离谱,甚至在无法忍受这种冰凉感觉,逃到门口时,还因为不忍而回头。
可是他就站在那里,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去,没有丝想要挽留心念。
除落荒而逃,她还能怎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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