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景帝正色道:“这种事情,不应该在后宫谈论……这是要在朝堂上,与公卿士大夫们商议……”
“你还要跟说这些冠冕堂皇话?”贵妃直视着他,步接步上前,“万岁当年虽然身为太子,却如履薄冰战战兢兢,你叫去陪同看月时候,也是如同现在这样高高在上?孤殿之中缺衣少粮,想尽方法为你加餐,你捧着温热羹汤,朝说话语气,也是如同现在这样冷淡疏远?”
承景帝面色难堪,眼神复杂,
承景帝沉默不语,金玉音缓缓起身,将熏香倒入瑞兽香炉中。
“其实说实话,臣妾是觉得江大人为万岁立下过许多功劳,不应该被闲置盘查,但他树敌过多,眼下再用,恐怕……”她说到此,见承景帝已双眉紧锁,便自动停下来,不再多言。
有小宫女端着清香羹汤进来,她随即转身,微微笑转换话题。“万岁,尝尝臣妾新近学手艺,如何?”
“好。”承景帝暂时抛下烦恼,接过她呈送上来白玉碗碟。
*
样人,万岁心里真不清楚吗?”
承景帝竟然不知如何应对。
他也曾去往长乐宫散心,赭红色宫墙上蓬蓬郁郁开满粉白杏花,空气中芬芳浮动,似乎酿制甘甜。
金玉音在迎候他入宫后,安安静静点着熏香,没有过问朝堂之事,这是承景帝最为满意地方。
“你觉得江怀越这人,到底怎样?”他躺在罗汉榻上,随意问句。
那天傍晚,承景帝回到乾清宫时,出乎意料是,荣贵妃竟等在那里。
袭朱红飞凰云锦宫裙,带着她固有凌厉与雍容。
她甚至没有寒暄问候,直接问他:“万岁是不是已经决定?”
承景帝面对她时候,眼神不免有些游移,也许正是这样,才使得贵妃轻易就看透他想法。
“您打算怎处置他?”她又不加掩饰地问。
金玉音讶然扬眉:“万岁何以问臣妾?这不是该评论人物。”
“怎?你难道也难以捉摸此人性情?”
她摇摇头,淡淡道:“江大人内敛而深沉,凡事有自己准则,聪慧细致又目光长远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?”承景帝正听得在意,被中断之后,不由追问。
金玉音纤纤玉手放下调制熏香银勺,轻声道:“身为内宦,却太过拥有自己主见,君王若想用他作为出鞘利刃,此是最好人选。但锋芒过寒则易伤执剑之人,辽东战役他多次坚持兵行险招,最后又果然获胜,更加深其自信,万岁看他如今言行举止,可还有以前谦卑恭谨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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