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知晓,能当着你面说出这些,还不算是交心之言吗?”金玉音眼波间蕴含几分遗憾,轻声道,“掌印应该知道,被万岁看中时候已经快到出宫年纪,如真有意争宠,怎会熬到青春将败之时?家中早已无亲无故,本就只想着在这幽寂深宫终老,若是有幸能寻到志同道合伴侣,便也不枉来人世走趟。掌印在心中,始终都是堂堂正正男儿,行事利落心思细致,胜过众人无数。只可惜缘分浅薄,你终究还是各自走向自己归宿,然而实在是将掌印视为值得敬重值得珍惜人物,纵是您真心有所属,也不会有所芥蒂……只希望掌印能多多照拂庇佑,让顺利生下孩子,为万岁绵延后嗣。”
“娘娘说这话好像是有心阻碍,想要谋害龙种般。”江怀越诧异地抬目望她,“想当初还未到京城,就被群臣上奏将小事说重,使得万岁愠恼,将贬斥出京,其后不久便传来娘娘有孕大喜讯。都已经被逐出京城,如今刚刚回来又要赶赴陕西,何来势力手段为非作歹?”
金玉音抿抿唇,道:“难道你觉得自己被贬,也是从中作梗?”
江怀越笑笑:“也不是,只是时间上巧合而已。或许上苍垂青,才让娘娘在这样关键时刻得孕。只是臣直有点不明白,娘娘分明也是有靠山人,但如今这步步行来,却与原主筹谋背道而驰,不知娘娘打算如何自处?”
金玉音双眉蹙,随即从容道:“掌印说是什意思?”
“没什意思。”江怀越眼见她眼神凝重起来,却又轻飘飘地望向旁边烛火,“娘娘是聪明人,身在棋局错综复杂间,却要另辟蹊径,想来是有周密安排。臣自知身份卑微,也不该多加打探。”
金玉音看他几眼,烛影幽幽,江怀越身藏蓝曳撒遍绣华彩,浓艳夺目中更衬托出人如珠玉。他是个很奇怪存在,明明从内到外皆寒如霜雪,不容人接近,似乎用含着异样心思悄悄审视眼都会心生寒意。然而衣领交错纯白素净,明洌如冰泉容貌又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拢,甚至想让他臣服裙下,宽衣解带。
金玉音在内心深处将这眼前人又审度品味遍,眉眼间显露出几分惆怅,叹息着撩起珠帘侧。
“掌印大人,您是昭德宫贵妃人,心知您到底介意着什。只是万岁终究需要后嗣,贵妃再得到隆恩,抵不过岁月无情,韶华已逝。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万岁孤独无后,若是这样下去,最终宗室入承大统,您守着贵妃娘娘也得不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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