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怀越垂下眼帘,以眼角余光瞥向盛文恺。
“……万岁,臣和沈睿,并没有特别关联。他只是无法出城,才想到臣这里或许有活路。”盛文恺压低声音,头都不曾抬起。
承景帝脸色仍旧阴暗,裴炎见状忽而下跪:“万岁,只凭着这含糊不清陈述,难以断定沈睿与娘娘到底是什关系。更何况此人莫名其妙死去,说是z.sha,却偏偏选在这样时候,为什不能是江怀越与这盛文恺串通气,杀人灭口之后又故意栽赃?”
江怀越看看他:“司徒朗已经招认,还有太液池众多太监宫女们正在受审,只要他们有人说出实情,还不足以让贤妃服罪?”
裴炎却恨声道:“审讯人是你亲信,是黑是白岂不是都由着你来决定?”
哪还有半点可信之处?”
江怀越看都没看他,朗声道:“虽然沈睿已死,但他自尽之时,除臣在旁边外,还有左军都督府盛文恺盛大人。万岁若想知道详情,可命他进来回话。”
“盛文恺?”承景帝沉思片刻,目光渺远,忽而又道,“宣他进来。”
声声宣召蔓延远去,没过多久,已换上官服盛文恺匆匆赶来。
他虽也是在官场沉浮多年,但还是第次进入乾清宫面对君王。当此灯火高照,光影曳动之际,盛文恺跪倒在地,端端正正叩首行礼。
“派谁讯问,是经过万岁同意,裴公公这样愤愤不平,莫非是对万岁安排也心怀不满?!”江怀越眼神厉,语带讥讽。
上方传来承景帝低沉声音:“那个沈睿,为什会死在你家里?”
盛文恺匍匐答道:“启禀万岁,沈睿先前拜访过微臣,因他言谈文雅,颇有见识,臣欣赏其才学,便与他成为朋友,平素也有不少往来。今夜他忽然来访,却说是宫中出事,他怕牵连自身,请臣利用职务之便,助他连夜离开京城。”
承景帝冷冷道:“他可曾说过到底出什事?”
“他说……说是宫里贤妃娘娘出事,而贤妃与他有交情,旦追查下来,他将会难以脱身。”盛文恺道,“因此,沈睿想让臣带他出城。臣自然知道不能这样做,因此边拖住他,边偷偷关照家仆去通知官府。正巧江掌印带人赶到,便将沈睿围困在臣家里。那沈睿发现自己插翅难飞,故此以匕首自裁而死。”
承景帝瞳孔收缩,紧盯着盛文恺:“那沈睿竟在如此紧要关头前去找你求助,难道仅仅是因为有过几次来往?他难道就不怕被你扣押交予官府,还是说,你们私底下另有关联,他才会对你如此信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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