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轻伤,不用担心,已经涂药。”
“哦……祝愿光亮之神快快康复。希达下去……”轻巧脚步声很快溜下去。
泽恩心情轻松些,也忽然明白穆巴发明个词语。
穆巴说,到山上,他感到自己心好像不断在变大。原先独自人在黑森林生存,只需要关心自己安危。但现在,自己关心越来越超出原先那个孤独自己。不止泽恩,山上每个人情感和命运,都似乎变成自己部分。别人疼,自己也会感到疼;别人笑,自己也会不由自主地开心。已经分不出别人和自己,只有个“们”。就连这个“们”,范围也越来越大,只能用更多力量和关心,让“们”更安全、更快乐。
穆巴给这种心情起个名字:责任。
挥手,也不见有光射出。难道只有在危急时,才能射出那种光?
他想起穆巴说过那句话:“黑暗无处不在,光亮却需要个光源……”
他原本已经心灰,想悄悄离开这里,这时却犹豫起来。黑森林不但出现那个黑雾人,沼泽里还有无数疤眼盲人,他们恐怕不会让黑森林安宁,迟早会侵略到山上来。只有这光,才能抵御黑雾人和疤眼盲人。
必须学会运用这光,也必须让山上人做好防御准备。
泽恩心绪平复很多,他脱下兽皮,重新挂到门上。用药袋里药膏涂到身上几处伤口,坐下来,开始静心思索。
现在,这责任转到泽恩身上。
他切实感受到,这责任,无比巨大、无比沉重。
同时,他也终于明白,为什穆巴说到这个词语时,眼中丝毫没有疲惫和厌倦,反而充满甘愿、喜悦和荣耀。
因为所有这切,都是自己事。
以
想阵,却没有任何头绪,他不由得又怀念起穆巴。穆巴如果在,恐怕很快就会想出整套好办法。当时如果自己极力劝止穆巴,不再捉暗人上山,穆巴就不会被那个人杀害……他越想越沮丧,心绪又乱起来。
外面响起脚步声,是希达,她来到帘子外,小声说:“光亮之神,请用食物。还有……希达给光亮之神缝套遮光兽皮衣……”
帘子被掀开角,双细嫩手伸进来,放下叠兽皮,上面是块裁切方正树皮,树皮中央摆块夜兽肉。
泽恩心里暖:“谢谢你,希达。”
帘子外静默片刻,才响起欣喜而惶恐回答:“这是穆巴交给使命。甲甲说,光亮之神用神光救他。所有人听,都在称颂光亮之神呢。对,光亮之神伤势重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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