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拜别简庄等人先行,赵不尤见郑敦牵着驴子,他个子本就偏矮,若自己骑马,高矮悬殊
“是呀,昨晚他斋友们也很着急,四处找他,学正也知道,命所有上舍生都去找,但始终不见他人影。今早又去看,他还是没回来,又赶到东华门外,想着他可能从其他地方直接去殿试,可是人太多,赴试人穿得又都样,没见到他,不知道他到底去没有。”
“宋齐愈也不知道?”
“嗯……不知道。”
赵不尤听着郑敦声气略有些迟疑,又问:“章美走之前也没跟他讲?”
“昨晚他也在到处找寻章美。”
赵不尤心想,两人所说“心”,并非同个心。章美所言心,是得失忧惧心,人到四十,心志已定,内无所疚,外无所惧,进退取舍,不再惑于利害,计较得失,义之所在,自然而至。这应该是孟子本意。而郎繁所言心,则是恻隐之心,是人之天性良知,岂能让它变成木石,僵死不动?郎繁所言不错,但并非孟子四十不动那个心。
不过不论对错,从这场争执中,是否能看出郎繁当时心境?他去应天府,是什让他“动心”?
他正在沉想,郑敦忽然道:“除郎繁,还有件事……”
“什事?”
“章美也不见。”
宋齐愈和章美虽然同在上舍,但太学六人住室,五室斋,他们两个不住在同斋。
宋齐愈号称“魁首”,但殿试只考道策论,这是章美专长,不但太学,满京城人都在争猜,两人究竟谁会是今年魁首?如果章美今天真缺考,人们恐怕会大大失望。至于章美,十多年苦学,只为这天,旦缺考,恐怕终生抱憾,什天大事,能让他在殿试之前忽然消失?
赵不尤心里升起阵不祥,但愿章美失踪和郎繁之死并无关联。
他又问其他四子,四人都黯然摇头。
简庄等人要去郎繁家中吊问。郑敦心里担忧章美,说先去东华门看看章美回来没有,晚些再去郎繁家。赵不尤听见,便和郑敦同路,前往东华门。
“哦?如何不见?”
“寒食那天聚完后,因有事,便没和他同路。傍晚才想起来,替他在二王庙求吉符忘给他,就拿去上舍找他,到他斋舍中,却不见他,问他室友,说他并没有回来——”
“之后你就没再见过他?”
郑敦摇摇头:“第二天早,就去上舍,他斋友说他夜都没回去。不放心,下午又去,他仍没回来。昨天天,跑三趟,他还是没回来。”
“今天是殿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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