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敦见不便再说,便道:“去找章美。”
宋齐愈点点头:“好,们分头去找。”
郑敦忙转身走开,身后宋齐愈和那几个太学生说笑着,语气十分轻松,甚至可以称之为欢畅。郑敦忽然很难过。
他是家中独子,三岁时候,母亲忽然病逝,父亲很快将个小妾扶正。这个继母虽然性情还算温和,后来也没有生育,但毕竟并非亲生,始终不冷不热。父亲任武职,常年在西北边地轮戍,便将他母子留在家乡。
郑敦觉得自己如同孤儿般。幸而过三年多,他就去童子学上学,和宋齐愈、章美成好友,三人同学,同住,同玩耍,几乎刻都不分离。之后又起上县学、府学、太学。他原本资质平庸,但跟着两个聪颖之友,常日听他们谈
上辨认,有些能认得,有些认不得,不过汇总起来看,有小半死者被认出来。真都是梅船上人。”
“下锁税关簿录也抄来,梅船船主叫梅利强——”顾震将税官抄录那几页纸递给赵不尤,“已经命人又抄份,按这簿录去排查出这只新客船来历。”
“好!这份先留着。”赵不尤接过簿录,看遍,而后收起来。
顾震又道:“第二件事,果然如你所说,那道士和两个小童还好逃脱,但木筏不小,既然没漂到下游,自然是藏在途中。如果不想留下踪迹,最干净办法就是烧掉。坐船沿着汴河来回查看两趟,河岸边没有可以藏那筏子地方。就上岸,带二十个弓手,沿着汴河岸路找下去。果然在个土坑里找到堆新烧灰烬,询问土坑附近两个农人,他们当时在那边田里干农活,不过离得有些远,他们都看到冒烟,但以为是谁家田头烧枯草,或者烧清明纸钱,都没在意。灰烬里还找到片这个——”
顾震递过小片东西,赵不尤接过看,是小片未烧尽白布,有些粗厚。
万福道:“昨天在虹桥看到木筏上铺应该就是它。”
赵不尤道:“那道士不会徒步逃走,岸上应该有人接应。”
顾震笑道:“是。离土坑不远处,有车轮印,还有些脚印,都是新留下。那车轮印直到大路上才辨不出,看车轮最后印子方向,是往京城来。那道士现今就藏在汴梁城里,他做出这场鬼戏,本来恐怕是要去向官家讨赏,谁知道有人在那银帛上添字、坏事,成反语,现在他就难办——”
东华门前。
郑敦正要开口问宋齐愈,几个太学生围过来:“宋兄,今天策论答得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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