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听略有些不以为然——这话说得太轻巧,以她所经所见,猜不透、想不清、查不明事情实在太多。不过,或许是自己身份低下,从来都是供别人欢悦时片刻,极难走近那些人步半步,故而很难看清。瓣儿姑娘读过书,有见识,又身为宗室女,站得自然高些,看事想事恐怕要比自己高明透彻得多,何况她还有这份热心。
于是,池定下心,认真道:“信你。”
瓣儿眼睛闪亮:“太好!其实不止有咱们两个,已经找到两个帮手,个是这案子初检仵作,他叫姚禾,昨天已经答应要帮;另个是嫂嫂,她比要聪明不知多少。还有,孪生哥哥墨儿,你应该见过,如果有什事,他随唤随到。另外,
旁边厨房,她环视院内,杏树下已经摆好张小木桌,两把木椅,铺着浅青色布坐垫。她坐下来,院中仍像上次那整洁清静,棵梨树、棵杏树,不时飘下粉白花瓣,越发显得清雅,比池去过许多富贵庭院更让人心神宁静。
不会儿,瓣儿端着个茶盘出来,茶具虽不是什名瓷,但很洁净。瓣儿给池斟杯茶,自己也斟杯,才坐下来,笑着说:“你昨天说事,答应。”
“谢谢你。你跟你哥哥说?”
“这个……有些变动。没有跟哥哥讲,那个案子,想自己去查。”
池怔,但看瓣儿眼神坚定,知道她是认真。但……瓣儿虽然十分聪慧,但只是个女儿家,并未经历过什,论起人情世态,自己都远胜过她……
“你信不过?”瓣儿笑着问。
池笑笑,面对酒客,她能从容应对,面对瓣儿,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。
瓣儿从怀中取出两张纸:“这是董谦尸检验状,昨天已去拜访初检和复检仵作,已经大致解案情。这个案子疑点极多,有许多原委还不清楚,目前也得不出任何结论。不过,已经想好从哪里入手,该去打问哪些人。虽然经历不多,但哥哥历年经手那些案件,都仔细研习过。不论凶手有多缜密狡猾,只要犯案,必定都会留下破绽。这就和刺绣样,无论你手艺有多精熟,哪怕只用根线绣成,也得起针和收针,这头尾线头,神仙也藏不住。只要细心,总会找出来。”
虽然两人同岁,池却始终把瓣儿当作小妹妹,听这番话,心里生出些敬服,更不忍拂瓣儿好意,便问道:“你真觉得能查出真相?”
“世上没有查不出真相,只有没擦亮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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