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出去过次?”
“嗯……是下楼去解手……正给那边客人端菜出来,他们在前面下楼。”
瓣儿发觉穆柱说话极小心,像是生怕说错个字。给这种凶案作旁证,谁都会怕,但穆柱除这般怕以外,似乎另外还在怕些什。但她时看不透,便随着穆柱,也放慢语速:“他们两个……是起去解手?”
“嗯……茅厕在楼下后院,看曹公子可能……可能是醉,脚步有些不稳。董公子扶着他……”
若真醉得这样,还能杀人吗?难道是装醉,故意让董谦扶着,做给别
。这两天反复思索这案子,心里时常会想象无头尸体情景,也只是略微有些不适。此刻,真站到凶间门前,要走进去时,才发觉自己这是生平第次走进凶案实境,阵寒意扑面而来。
她屏屏气,迈步走进去。房间不大,中间摆着张乌木大方桌,至少可以坐八人,配四把乌木椅子,桌边椅角都雕着梅花镂空花样,很是雅致。门边张乌木小柜,里面沿墙还摆着四把乌木椅子备用。此外,便不剩多少余地。面街两扇大窗户,窗格上也是梅花镂空图样,漆得乌亮,窗纸也干净。三面墙上,只要够得到地方,都写满墨字诗词,行楷草书都有,应该是来店里文人墨客们所留。
瓣儿回头看池,见她盯着桌椅,眼中悲惧闪动。瓣儿忙伸手握住她手,池涩然笑,回握下。
姚禾走到桌子和窗子中间,指着地上说:“尸首当时就在这里。”
瓣儿走过去,见那条窄道只比肩略宽,她左右看看,抬手推开窗户,下面是街道,对面也是座两层楼房,底层是间衣履店,上面可能是住家,个中年妇人正从左边扇窗户里探出半截身子,手里扯着件衫子,正要晾到外面横杆上。她回头问站在门边发呆穆柱:“穆大哥,那天你最后进来时,窗户是开着还是关着?”
穆柱皱着眉想想:“似乎是开着。”
池道:“那天已经开春,中午太阳又大,很暖和,曹喜把窗户打开,说把闷气晒掉。”
瓣儿点点头,但随即想:那天他若是有心杀人,恐怕不会去开窗户,开又得关,何必多此举?
她存下这个疑问,又问穆柱:“你进来时,桌椅是什样子?”
穆柱又想想,才慢慢开口道:“桌子……没动,还是原样,左右两张椅子……因那两位公子坐过,又出去过次,所以搬开些……靠门这张……原是姑娘坐,但……进来时,曹公子坐在那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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