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阵她读《诗经》,读到《郑风》,无意中发觉《野有蔓草》《出其东门》《子衿》和《溱洧》四首,恰好可以合成联四章——相识、相知、相思、相谐。
《野有蔓草》是相识之喜:“野有蔓草,零露漙兮。有美人,清扬婉兮。邂逅相遇,适愿兮。”《出其东门》是相知之惜:“出其东门,有女如云。虽则如云。匪思存。缟衣綦巾,聊乐员。”《子衿》是相思之苦:“青青子衿,悠悠心。纵不往,子宁不嗣音?……日不见,如三月兮。”而《溱洧》则是相谐之乐:“维士与女,伊其相谑,赠之以芍药。”
默诵着这些诗句,四幅画面渐渐在心里鲜明起来,位士子、位佳人
该没有什胎记癍痣之类东西,如果恰好他和死者身材相当,没头脸,又穿他衣服,般父亲,儿子稍微长大些,就很少看到儿子身体,再加上猛然看到尸体,伤痛之下,很难辨认。但毕竟是自家儿子,故而董伯父后来开始念叨那个不是他儿子,也是从这里才开始起疑心。”
姚禾直在默想,这时才开口道:“另外有个疑点——尸首。验尸时,那具尸首是刚刚被杀,伤口是新,身体还有些余温,血也鲜红,仍在滴。若董谦没有死,当时也得现杀个人。这样,那间房子里,就至少还有个人。”
瓣儿点点头:“嗯,第五条。而且董谦不像是能杀人割头凶犯,除死者,凶手另有其人。搬尸进去又不可能,这样,至少还得有两个人进到那个房间,再加上当场行凶,曹喜醉得再厉害,恐怕也该察觉。看来这个想法只能扔掉。”
姚禾却道:“未必。们现在还不知道曹喜丢那块玉饰,董谦究竟是从哪里捡到?他在范楼墙上题词究竟是写给谁?虽然他和曹喜并没有因为那个汪月月结怨,但会不会另有个女子?若真有话,他就有记恨嫁祸曹喜嫌疑。”
池低声道:“这两天细细回忆董谦神情,他虽然笑着,但眼底始终有些牵念伤怀,他心里定有个钟情女子。”
瓣儿道:“不能经常出门,这件事只有靠你们两位再去设法探查下,若是能找到那个女子,很多事就会清楚些,而且董谦若真还活着,说不准现在就藏在那个女子家呢。”
姚禾和池起答应去查。
三人又商议阵,看天色将晚,就散。
第二天清早。
瓣儿在自己房中,将五尺白绢仔细绷在绣框上,安稳在绣架间,而后端坐架前,凝视这片雪白,心里构画新绣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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