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份就是礼部省试。葛鲜面让父亲监看着何涣,自己也时常去探听丁旦。丁旦骤然有偌大家产,当然绝不会轻易让开,就算何涣去告官,也得纠缠阵子,只要拖过二月,就能让何涣缺试。
让葛鲜喜出望外是,正月底,何涣竟然杀个术士,虽然没有被判死刑,却也发配到沙门岛,而且发配途中,竟然,bao病身亡。除考进开封府学外,葛鲜从来没有这畅快过。为此,他特意去柳风院,和那院里柳艾艾痛饮欢歌晚上。
可是,才过几天,何涣竟然回到府学。
第眼看到何涣,葛鲜以为是丁旦,但随即发现那不是丁旦,两人虽然面貌极似,但气质神情迥异。丁旦短短个多月就赌尽何家财产,随后不知去向,眼前这人虽然神色有些落寞,但举止从容,身书卷雅贵之气自然流露于外,是何涣,绝不会错。
葛鲜以为自己见到鬼,但看何涣与学正、学谕及舍友们攀谈,纯然是个活人。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回事,回去和父亲商讨
只有阿葱人划船,船驶到汴河下湾僻静没人处,阎奇让阿葱下船。据何涣回忆,当时附近并没有其他人,那凶手藏在哪里?
赵不弃记起以前和哥哥赵不尤租鲁膀子船,在汴河上消夏游玩,鲁膀子将厨具都收在船尾甲板下面,还偷舀他们带坛酒。凶手定是藏在那里。那谁是凶手?赵不弃先还只是怀疑鲁膀子,但见到阿葱银钗和绣衫后,已经有九分确认。
他想鲁膀子定是受人重金指使,他杀阎奇之后恐怕不敢再躲在船甲板下,何涣说那片河湾边岸上有个草丘,他该是急忙躲到草丘后,等何涣找回阿葱划船回去后,才绕道赶回家中继续装病。
于是,赵不弃讹道:“那个术士被杀后,怎有人看到你从汴河下湾鬼鬼祟祟往回跑呢?”
鲁膀子夫妻脸色齐大变,赵不弃看到他们这惊惧神情,心里有十成把握。
他笑着道:“好。话问完。你们赶紧煮饭吃吧,这往后恐怕难得吃到清静饭。”
葛鲜被关进开封府牢狱。
虽然家境寒微,但他从未到过这种阴暗潮湿之地。他呆坐在草席上,望着墙上小窗洞外昏暗天色,心里憋闷,想哭,却又哭不出来。
他和父亲让丁旦和何涣换身份之后,父亲被蓝婆找去给何涣看病,正像他所预料,何涣被阿慈迷住,能下床行动后,却仍留在蓝婆家,并没有回自己家。这让他悬着心终于放下来。
那时,朝廷正式下诏令——恢复科举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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