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好说,这个好说。
“你是已死罪囚,不能让人看到。”
“这里是陈留吧,离京城并不远,天黑之后偷偷回去,应该不会有人看见。只要让回去趟,之后你们要做什都成。”
“这事得去问问家员外。”
那人起身出门,何涣心里恍惚难宁,见那两个家丁时刻守在外面,自然是在看守自己。
那天晚上,葛鲜正准备上床睡觉,却听到低低敲门声,是父亲开门,他出去看时,却见丁旦不顾父亲阻止,已经走进来。
外,还有些酬劳,这百两是定金,事成之后还有百两。够你换个名字,到别处去存身。”
那人打开小桌上个包袱,里面是两锭五十两银铤。
何涣心里暗想,自己流放沙门岛,听闻那里远隔陆地,恶劣之极,自己终身不能回来,其实和死已经没有分别,居然又在途中,bao毙。他家员外救自己命,不管他出于何种目,依理而言,也该尽力报答。只是不知道他要自己做什事。但又想,你本是死囚,还怕什事?何况这人说不违法,不害人。
于是他点点头:“若真不伤天害理,就答应。”
“这个你放心,家员外是有德有望之人,岂会要你为非作歹?你先留在这里,那事要等到寒食节后。”
丁旦看起来比往常更加惫懒,抖着肩膀,目光四处游闪,饥馋无比,看到葛鲜,便油笑着道:“恭喜葛大公子,如今已是天子甥婿,过两天又要做状元,这荣耀富贵,全天下谁敢比?”
葛鲜眼便看出他是来讹诈,心里暗暗害怕,却也只能强装镇静,赔着笑问候道:“丁兄这向都没见,不知到哪里去?”
丁旦抽抽鼻子:“遭罪去。若不是你们父子,仍在张家做接脚夫,如今家也没,钱也没,你说怎办是好?”
葛鲜忙请丁旦坐下:“丁兄若有难处,在下只要能办到,定尽力相助。”
丁旦颠着腿道:“那是当然,眼下呢,第难处是没钱。”
何涣忽觉有些凄凉,自己先变成丁旦,现在连丁旦也做不成,此后就得隐姓埋名,逃犯般偷偷求生。不知道该如何向祖母、母亲交代?
他又想到阿慈,不知道阿慈回去没有?阿慈若没有回去,蓝婆已老,万儿又小,这往后生计不知该如何安排?
他望向桌上两锭银铤,眼前这人不肯透露详情,他要做事情恐怕很凶险,说不准会送命。他见那人起身要走,忙道:“能否先去办件事?”
“什事?”
“想回家看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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