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吸口气,又起潜下去。半晌,水面哗响,两个弓手又浮出来,起拖着件东西游到岸边。阳光照耀下,那东西闪着黄亮光芒,是件铜器。两个弓手将它拖上岸后,众人才看清,似乎是架铜炉。
那铜炉大概三尺长,尺宽,两尺高,分成两层。底下是炉膛,里面还有些烧剩石炭;中间隔着层铜丝网,周边则是圈水槽,顶上则是镂空炉笼。
顾震纳闷道:“这是什?”
赵不尤揭开炉盖,从丝网角落里拈出颗残渣,抠破外面黑焦,里面露出些未烧尽黄褐粉粒:“那天梅船被烟雾罩住,那些烟雾就是用这个烧出来。”
“这个?”
“还需要验证——”赵不尤望着那些弓手,“各位有谁会水?”
两个弓手抢着道:“会!”
赵不尤指着那天新客船停泊水域:“那就烦请两位到水底去捞捞,看看有没有什东西?”
顾震忙道:“当时就怀疑那梅船沉到水里,已找人到水底探过。”
赵不尤摇摇头:“那天你探是梅船位置,当时这里停着那只新客船,它下面并没有查。”
要在明善,明善在乎格物穷理。
穷至于物理,则渐久后天下之物皆能穷,只是理。
——程颐
赵不尤想夜,终于大致明白梅船消失真相。
清早起来,他先给顾震写封短信,交给乙哥送出去。而后吃过饭,带着墨儿、瓣儿起来到汴河边,过虹桥,走向梅船消失地方。经过乐致和茶坊时,赵不尤朝里望眼,乐致和正在后面烧水,抬头也看到赵不尤,但随即躲开目光。看来那桩假信事件,让他们几个都不好过。
“新客船下面会有什?”
“去探探就知。估计下面有东西。”
“好吧,你们两个潜下去看看。”
两个弓手脱外衣,起走进水里,潜下去。口气时间,两个弓手先后从水里冒出头,其中个叫道:“大人,底下真有东西!”
顾震忙道:“那还不赶紧捞上来?”
赵不尤心里想,孰能无过?尤其是善恶是非,哪里有那直截明白?唯愿东水诸子经由此事,能深省人心事理,于德业上更进步。
他们三人来到岸边,梅船和新客船当时相撞地方并没有泊船,水面空着。
瓣儿问道:“哥哥,你真猜出来梅船是怎消失?”
赵不尤笑笑:“只是想出其中之理,是否对,还得实物来验证。”
这时顾震带着万福和十二名弓手赶过来,顾震大声道:“不尤,你真查明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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