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邱菡胞弟,今年二十四岁,身材壮实,长相淳朴,两道粗眉,目光实诚,平日不大言语。他住在城北染院街后面,家里开着间染坊,虽没有多富,却也是小康之家。父亲想让他读书,他却读不进,就在家里帮着打理生意。这两天,染色用矾没有,他去矾铺寻圈,家家都缺货,都在等矾商。他知道姐夫冯赛向在做矾引生意,想过来问问。正巧今早他娘蒸些清明麦糕,让他给舅舅和姐姐各
“嗯……”鲁添儿眼中现出警觉。
冯赛知道鲁添儿为人贪诈,轻易不会透露什。妻儿事情紧急,没有工夫去别处慢慢打问,便道:“你放心,绝不是要撬你买卖,只是想知道他那处宅院地址。另外,贾大哥那里还有大半瓷器等着寻主顾,手头事多,可以引荐你做成。”
“真?”鲁添儿眼珠闪个不停。
冯赛为免他疑心,随口又掩过:“当然,这笔买卖不能白转给你,准备给弟弟冯宝寻个小宅院,让他单另住出去,你手头房宅交易多,帮物色院。中人费你得饶半。”
鲁添儿笑道:“说冯二哥怎忽然想着周济兄弟,原来算着后面账呢。成,也算公道。吴蒙去年确找赁院宅子,在望春门外,朱家桥南斜街穿出去,巷口三棵大柿子树后面那院宅子。”
君子法地之直方,则敬以直内,义以方外,
敬义立而徳不孤,则大也。
——司马光
冯赛顺路又赶到房家客栈,去证实第二件事。
他绕到后面茶肆,那个房宅牙人鲁添儿幸而还坐在里面跟人说话,冯赛下马,从外面唤他,鲁添儿听到,笑着走出来。
冯赛心里动,不但打问到吴蒙别宅地址,竟连第三条猜测都间接证实些。整件事头绪大致能串连起来。
他忙谢过鲁添儿,将瓷器生意该注意事项交代几条,鲁添儿点头记下。冯赛这才去船上唤出贾庆,把鲁添儿转荐给贾庆。贾庆起先有些犹疑,冯赛又劝道:“贾大哥放心,鲁兄弟也是老手。再有,你只须记住两条,是不能低于那个价,二是不见现钱不交货。”
“好。回程还是要买些茶引。”
“茶引好办,等你瓷器发卖完,就来寻。”
邱迁连着找冯宝几天,都没找见。
“鲁兄弟,有件事要向你打问,咱们这边说话。”
“什事?”鲁添儿跟着走到拐角僻静处。
“记得你帮炭行吴蒙寻买过房宅,是不是?”
“嗯。”
“除观桥那院,他有没有典买或租赁过其他宅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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