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瘫倒在地上,如释重负,丝毫都不愿再动。正要陷入昏沉中,忽然隐隐听到声清嫩叫唤:娘!
是玲儿声音,玲儿在叫。没找见玲儿和珑儿,不能死!
她猛然惊醒,伸出手,又拼力拍门。然而,依然没有人下来。她又拍十几下,手底再没有丝气力,软瘫在地上,昏死过去……
。
阿七在炕那头有句没句闲扯着,问邱迁身世。邱迁怕说漏嘴,小心应对着,尽力把话头往谷家银铺拉。阿七却忽然放低声音,说起吴银匠女儿来。说他曾跟着吴银匠回过几次家,吴银匠女儿出来倒茶,见过两回,那标致模样比桃花还娇艳。邱迁都能听见阿七喉咙里大口咽唾沫声,不由得在黑暗中笑。若不是吴银匠这桃花般女儿,自己还进不到这里。不过,他随即又想到:好不容易进来,却只是被人当奴役使唤,丝儿消息都没打探到。念及此,他不由得叹口气,却被阿七听到。
阿七嘲笑道:“你叹什气?连这样,跟吴师傅几年,到别家已经算得上等银作匠,吴师傅还瞧不上眼,你就别生这个瞎念想。好生睡吧,明天得早起。”
阿七很快呼呼睡着,邱迁却睁着眼睡不着。他侧耳听外面,四下极静,巷道里不时传出来来回回脚步声,看来夜里也有巡值。他本想半夜偷偷出去窥探,听到这脚步声,只能死心。他暗暗叫苦,若这样下去,自己便不是来打探消息,而是来服苦役。
邱菡为逼那些人要回女儿,终于想出放火主意。
她用油灯将床点着后,又将桌椅全都推倒在床边,大火熊熊燃起来。火还在其次,这屋子四处密闭,浓烟阵阵冒出来,没处发散,只在屋子里翻滚。熏得两人起剧咳着,眼泪不断被熏出。
邱菡推着柳碧拂,让她缩到墙角蹲下来。随后奔到门边,上午洗过脸湿帕子还在,她抓起那帕子又过去塞进柳碧拂手里。而后才用袖子掩着鼻子,用力拍打着门,在咳嗽间隙,不断高声叫喊。
然而,半晌都不见有人下来。屋里烟越来越浓,她已经咳得喘不过气,头脑也越来越昏闷,手臂酸软,已经拍不动门。
昏沉中,个念头从心底升起:难道就这死?
另个念头随即回答:这死也好,你已经活得很乏很乏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