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恐怕是搅肠痧,不好治。”那大夫摇头说。
孙献早赶到龙柳茶坊,他和黄胖、管杆儿、皮二约好,今天在这里碰面,到看,个都没来。
他先占住角上那张安静桌子,自己点茶点,慢慢吃过早饭。又等许久,太阳都已升到半空,仍不见三人
万。那个院子既然在串铜钱,半夜从那院子运走也该是铜钱。但他们为何要在半夜偷偷搬运铜钱?
邱迁想来想去,觉着只有个可能:假钱。
谷家银铺恐怕在造假钱。这几个月京城忽然冒出许多假钱,邱迁自己都收到过几十文假钱。那些假钱,形制工艺都相当精良,粗看和真钱完全相同,但稍微磨损后就会发现,那些假钱只有面上有些铜色,里面尽是铅、锡和铁。造假钱是重罪,谷家银铺若真在做这等事情,自然不敢在白天公然搬运假钱。市面上假钱,般是贯钱里混杂几文、十几文,千个铜钱串在起,若不查验,般看不出来。
楚三官说起和冯宝与谷家银铺那桩买卖时,始终藏藏掖掖,不肯实说。难道冯宝也参与造假钱?应该不会。不过假钱需要分销到各处,冯宝恐怕是替谷家银铺销过假钱。
但是,邱迁又想起混进谷家银铺目——寻找姐姐和甥女下落。
就算冯宝替谷家银铺销假钱,这和绑架姐姐、甥女有什关联?他想许久都想不出来,觉得该赶紧离开这里,把这件事告诉姐夫,姐夫要比自己睿智高明得多,也许会发觉其中关联。
不过,照阿七所言,这谷家银铺对工匠监管极严,十天才许出去回。而且邱迁才来几天,到十天也未必会让他出去。他再等不得,苦想半夜,才想到装病出去法子。
只是,邱迁很少作假,更没有装过病,不知道怎才像真病。今早他思忖犹豫好阵,认为摔碎个陶壶才更能惊动人,于是才终于下定决心,将陶壶灌满水后,摔倒在地上。
看到吴银匠和阿七都赶出来看他,他只能紧皱着眉,捂住肚子,不停发出呻吟之声。吴银匠和阿七凑过来连声问他,他不敢睁眼,继续呻吟着。装阵,似乎觉得肚子真痛起来,呻吟起来也越真些。
吴银匠忙让阿七出去叫人,外面巡逻两个家丁进来看看,转身出去,过阵,带个大夫进来。邱迁偷眼看到,顿时慌。没奈何,只能闭着眼睛继续装。那大夫让两个家丁把邱迁抬到炕上,替他把脉,翻开他眼皮查看,又在他肚皮上捏弄。邱迁不知道能不能瞒过大夫,始终不敢睁眼,直尽力呻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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