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是这个道理。”
“多谢周大哥开解。惭愧，这
向
心神虚弱，常生出些无益烦恼。”
“这是难免，即便圣贤，落到你
处境，也会生出万般感慨。你至今仍没被这些繁难压倒，已经极为难得。眼下暂时没有其他更好出路，明天你不如先去见见谷坤，看看他是否和汪石以及左藏库飞钱有关。不过，暂时不要跟他直接提到假钱，从太府寺这边去探探你上回那万贯钱事情。”
邱菡见柳碧拂面色蜡黄，额头滚下大颗大颗汗珠。正要问，却见柳碧拂忽然捂住肚子，弯下
腰，蹲到地上，呻吟起来。
她忙起身过去，扶住柳碧拂，连声问她怎
。柳碧拂却拧紧眉毛，摇头不答。邱菡慌得手足无措，忙跑到门边，用力拍着门板，大声
难得。而且，它似乎专爱与人作对，你越想它，便越得不到。比如蒙冤之人，越辩白，人便越不信。再如眼下之你，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愿信人，却又最怕信人。”
“还是器局小，遭些事，便杯弓蛇影起来。”
“到这地步，你若没有些疑惧，反倒可怪。信与命，有些相似，都不可求，人却终生希求。哪怕*恶凶顽之徒，也盼着全天下之人都能守信，他自己说句真话，人却不信时，也会怨愤,bao怒。就连孔子，被弟子疑心，无从自证，连声赌咒‘天厌之、天厌之’。”
“真没有办法求到信？”
“儒者只能求不自欺，亦不欺人。能不能被人信，则只能听命顺命。至于他人，也只能劝人守信，却不能保得人人都守信。这里法家倒是更有成效，以律法约束，若不守信，则罚之惩之。”
“儒家劝之在先，法家惩之在后？”
“嗯。尤其到大宋，对于失信之人，惩戒之法比往代更加完备。这恐怕得益于大宋商业繁兴，自古未有。每天万千交易，难免有许多失信之人，惹出无数纷争。因此，朝廷反复修订律法，不断严密契约之法。交易定约，得去官府请买官印红契，并得有牙保作证，旦有争讼，才会当庭受理。私下签白契，则不能作为堂上凭据。看起来，这不但多几文契书钱，也添许多麻烦。但若不如此严格，失信之人便能任意抵赖，难以追究惩治。”
“嗯……与其百般揣测，不如纸为凭。”
“比如汪石这件事，若没有请你和那三位巨商做牙保，也没有签红契，就算追到他，空口无凭，拿什来惩治他？这便是薄薄张契纸用处，也是大宋功在千秋大创制。”
“虽然管不到人心，却能约束人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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