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又来?”那看门人愕然问。
“女儿在哪里?”
“什?”
冯赛把推开门,径直走进去,那看门人忙高声阻拦,冯赛却不理他。那院子极大极空阔,静悄悄只有鸟鸣。左手边有排房舍回廊。冯赛走向那边,大声叫着:“珑儿!珑儿!”
“爹!”扇门打开,珑儿从里面奔出来,没防备脚下,下子扑倒在地,顿时哭起来。
亲,谁知道却遇见你……父亲比两位伯父更痛悔,他人性命都难恕这个罪,便买毒药毒杀自己妻儿,而后自尽,只有,是家里最小个,被娘偷偷放走……”
柳碧拂拼力忍住泪水,盯着冯赛。
冯赛心中怨愤之气顿时消散,阵疚与怜随之升起,望着柳碧拂说不出话。
“用几年时间,才打问到你来京城。又花几年时间,打探你脾性喜好。要让你尝尝家破人亡、妻离子散滋味。柳二郎不是亲弟弟,不过他身世比还苦。他答应替报仇,去年他去江西,先找见管庆,毒杀他家。”
冯赛心中翻涌,越发说不出话。
冯赛忙奔过去抱起女儿,替她揉搓小膝盖,又紧紧抱在怀中,不住轻声抚慰。觉着被活活掏出去心终于回到自己胸中,又疼又暖,眼泪几乎涌出。
门里追出个妇人,脸惊诧望着冯赛。冯赛并不理她,抱起珑儿,转身向院外走去,那看门人也不敢阻拦,只慌张望着。
冯赛抱着珑儿上马,珑儿已止住哭,忽然道:“爹,这不是你马。”
冯赛愣,看着栗色马鬃,不由得苦叹声,这马还是柳二郎丢下。然而,他心里随即动,忽然想起件事,忙驱马向烂柯寺奔去。
到烂柯寺,寺里静悄悄,弈心化缘去,乌鹭在禅堂打坐。冯赛抱着珑儿走进弈心禅房,炕边有个旧木柜,弈心分底下半给冯赛放衣物。冯赛放下珑儿,打开柜门,俯身拎出柳二郎当时驮在马背上那两只袋子
“你是来问珑儿下落?原本要她受遍受过苦,但这几天回头看,世事如梦,万缘皆空,又何必再造罪孽?她在五丈河霍衡那座庄院里,你去接她吧。恩怨尽散,你再无相干。”
“从头到尾,你于,没有丝毫情意?”
柳碧拂目光颤,但迅即低下眼,决然转身,轻步消失于那院门内,宽大灰袍罩着她纤瘦身子,在清风里,如同缕烟灰。
冯赛又怔半晌,才长叹声,黯然转身,离开观音院。
他驱马来到五丈河霍衡庄院,用力拍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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