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,全城上千口井水全都变黑,像是墨汁般,还散着臭味。满城人都惊怪不已,传出各种谣言。有说是水鬼作祟,有说是上天发怒,有甚至说这是天下将亡恶兆。皇城司派出皇城使四处监听,捉不少传谣人,但哪里能阻住人们暗地里窃语。更何况水全都吃不成,满城惶恐,天要塌般。
这事归井作管,工部急调几千个厢军来帮忙淘井。王哈儿自然逃不掉,再不敢偷闲,四处跑着督看,把所有井里水全都汲干,淘几道新水。不眠不休,整整两天,才算把城里城外所有井都澄清。
才消停半个多月,月尾那天,雷炮爹竟化成灰不见。王哈儿听说后,虽然吃惊,却丝毫没想到这事竟和姓牟那年轻男子有关。第二天是三月初,王哈儿和几个朋友去金明池看争标,买酒掏钱时,看到袋子里那块碎银,他才猛然想起那个姓牟年轻男子,隐约记起那天在他宅里喝酒时,他曾跟自己详细打问过雷家父子事情。
王哈儿心里顿时有些不自在,这事万万不能让雷炮和珠娘知道。幸而两个兵卒当时在后面厨房,并没有听到他和姓牟那些话。
争标会上又发生古怪事,金明池水面忽然浮出些黑骷髅,争标会也早早散。王哈儿回来后,心里始终放不下那姓牟年轻男子,不由自主走到那宅子前,却见院门从外面锁着。他忙向邻居打问,邻居说隔壁宅子已经空快半年。那院里闹鬼祟,原先主人家接连死几口人,赶忙搬走,逃回家乡去。这种阴宅赁不出去,就直荒在那里。
王哈儿听得脊背发寒,这才觉得事情真不对,雷安消失恐怕真和那年轻男子有关。那姓牟年轻男子正是先从自己嘴里套出底细,而后才不知使什妖巫手段,把雷安化成灰。
这事他哪里敢告诉雷炮?因此编个谎,说雷安消失前几天,他瞧见个姓牟白衣男子和雷老汉在起喝酒,雷老汉化灰这件鬼怪事情,恐怕和姓牟白衣男子有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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