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冲又仔细回想那几个人神情,冯氏始终悲戚,细长眼婢女则很镇定,直不忘照料冯氏和两个孩子,其他几个仆婢则都沉着脸。八个人中,并没有谁露出要求救神色。
蒋冲原本疲乏之极,这时全没有睡意。想半天,想不出什来,便开门轻步走出去。月光明亮,四下寂静,窗户都黑漆漆,人都睡。不知道堂兄当时住哪间房,又是在哪里犯凶事?他站会儿,又小心走出小院。西边传来阵狗吠,听着是群恶犬。他没敢过去,扭头见前院门边那间小房窗户还亮着灯。他轻轻走过去,透过窗纸缝看,是那个招他进来门仆老何。他过去轻轻叩门,老何开门。
“小师父,还没歇?”
“老人家,口渴得很,跟你来讨碗水喝。”
“唉,这些人竟连茶都不给备壶,小师父快进来。这茶水都凉。”
,“对,姐姐,还发觉件事,有些奇怪。”
“哦?什事?”
“前阵,在东水门外瞧见个年轻妇人,脸上生大片紫癍,在船上给人帮工。前天去对面红绣院,瞅见那紫癍脸妇人竟也从后门进去。”
“这有什?”
“她上楼,去梁红玉房里。”
“有茶就好,多谢老人家。”蒋冲接过茶碗,慢慢喝着,酿酿语气,才叹道,“世间万事果真是逃不出‘因缘’两个字。前几天,小僧连着梦见位施主,说是姓楚,被人谋害,凶手却全然没事。他亡魂不得解脱,
救。
蒋冲坐在楚家西院厢房桌前,对着油灯,看着纸条上这两个字,心里十分惊怪,不知道这纸团是无意中滚到自己身边,还是有人特地丢给他。
纸条上两个字,是欧体楷书,蒋冲跟着堂兄习字时,练就是这个体,因此很眼熟。第个“救”字写得很工谨,第二个“”字前几笔也还成,最后两笔则显得很仓促,尤其最后撇,像是胡乱划,拖得又粗又长。看起来似乎是偷偷写成,还没写完,就有人进来,写字人慌忙收笔,最后笔才拖这长。
蒋冲仔细回想,晚上念经时,直没见这个纸团,应该是最后次犯困时,滚到他膝盖边。
他是单独坐在灵堂供桌左边,离他最近圈都是女人。右边是冯氏、两个孩子和那个细长眼婢女,她们后面是三个仆妇,蒋冲身后还跪着三个女仆。两个孩子中途回去歇息,剩下这八个女人,离蒋冲都差不多远。不知道是哪个丢纸团?当时所有人都很疲惫,大家昏昏欲睡中,有人偷偷丢个纸团,很难被发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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