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却自家独吞。这样人,不诈他些出来,老天都不容。
只是,杨九欠积年只赖别人钱,要从他袋里讨文钱都极难,得想个上好法子才成。
他躺在床上,瞪着眼,想大半夜,却想不出条好计谋。最后,他忽然想起个人,有这人相助,这事恐怕才做得成。
游大奇不知道自己脸上被划多少刀。只能感到每刀都又重又深,从额头直到下巴,没处没被割到,而且那些伤口交错纵横,伤上累伤,痛上加痛,血不住地往外涌,流到眼睛里,蜇得生疼。他嘴直被捂着,虽发不出声,喉咙却早已经喊哑,胸口几乎喊爆。等割到嘴巴处,那手松开时,他已经发不出声音,只剩下干声嘶喘。
“成,扔走!”割到没处割时,团头匡虎才发句话。
那两个护卫拖着游大奇,沿着河岸走很远,将他丢到片草坡上。游大奇躺在那里,嘶声呻吟着。四下片漆黑,草露打湿后背,阵阵透寒。幼年时,他曾见里巷几个男孩捉住只野狗,又踢又砸,更寻块破麻布缠在狗身上,点着火。开始,他还觉着好耍,也跟着踢两脚,可听到那狗呜咽号叫声后,便不敢再靠近,等见到那狗裹着火嘶号着打滚,他再听不得,转身逃。此刻,他知道,自己便是那只野狗。
他不知道翟秀儿恨自己竟能恨到这个地步,更没料到匡虎待他,竟不如脚底泥。人世寒凉,如同后背草露,遍布天地。脸上灼痛,更如人心狠辣,钻髓透骨。他忍不住哭起来,泪水蜇得伤口更加割心。
石守威气冲冲离开崔家那腌臜店,去温家茶食店饱吃顿干净饭,而后打着嗝,慢慢穿城,路耍着,往西城外营房走去。
自赢金明池争标后,龙标班便散漫下来,再没有演练教习。队将首先连着几天不见人,节级、长行也跟着跑到各处去玩耍,剩下些也是整日吃酒赌钱,酒赌不入营禁令早就被丢到金明池底。
石守威走进营里,几排营房都安安静静,只有最头上间传来哄闹声。他走进去看,满屋酒气,十几个弟兄围着张方桌,正在长呼短叫地掷骰聚赌。以往营里偷偷耍赌时,石守威从来都是头个。他不是为赌钱,而是为赌爽快,赌桌之上最能显出人爽快气。不过,赌全靠运气,为赚爽快名儿,又使不得诈。他常常场便把个月钱粮全都输尽,别人这时都要着急、发狠、耍赖,他却总是笑得很大声:“哈哈,家底全被你们这些吸钱鬼吸尽!文都不剩,痛快!”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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