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绣花绿线和黄线用完,去王家丝帛店买去。她让在家里等,个人害怕,就跑出来在这儿等娘。”
“你想吃这些?”丁豆娘望向那小食摊,只小风炉上搭着口平底锅,锅里用油煎着些白肠、灌肠、肝片和腰子,嗞嗞地响着,散出阵阵油香。
燕儿摇摇头,眼里却露着馋:“不相识人给东西,娘不许吃,也不许乱吃肉。”
“跟你都见过两回,哪里是不相识?来,婶婶给你买根煎灌肠吃。”
丁豆娘摸出三文钱,让摊主用竹签插小根煎灌肠,接过来递给
善动者形之,形之,敌必从之。
——《武经总要》
丁豆娘又回到三槐巷。
她去虎翼营打问庄夫人丈夫钥匙事,那守门老军句话点醒她:庄夫人死后第二天,她丈夫得知死讯后,急忙赶回家。她丈夫钥匙若被人偷去,院门又锁着,回家开门时自然会发觉。这钥匙事关庄夫人被杀,她丈夫自然会起疑,也该会告诉官府查案人。但官府已经撂下这案子,并没听说追查偷钥匙人。
这说来,钥匙并没有丢,凶手仍是翻墙进去。可正门那边三槐巷是条大巷子,白天往来进出人多,后门又临着河,河对岸有许多店肆,人也多。凶手自然没法翻墙进去,只有等晚上。可董嫂到庄夫人家时,天才昏黑,凶手既然把董嫂误当作庄夫人,自然不知道庄夫人啥时间回家。看到轿子来,再翻墙自然来不及。除非他前天就趁天黑翻进去,若是这样,凶手前天就能杀掉庄夫人,何必躲在屋里等天?除此之外,就剩个办法,像先前想到那样,从邻居家翻墙进去。
庄夫人家里东西没丢,凶手并不是谋财害命。丁豆娘仍然觉着,庄夫人定是发觉什,凶手才这花心思气力要杀她。但这是不是真和孩子们被掳有关?丁豆娘不知道,但这是找回儿子唯救命绳,就是死,她也要紧紧攥住。
从虎翼营回到三槐巷,又是十多里地。她走得浑身疲乏、腿脚酸疼,她却宁愿再累些、再疼些,这样心才会稍稍安些,不必想庄夫人骂云夫人那些话,也不必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做娘。
到三槐巷口,她眼瞧见个小女孩儿,穿着小绿衫,站在巷口小食摊边,眼巴巴望着摊上那些吃食。正是庄夫人家隔壁那个小女孩儿燕儿。丁豆娘忙走过去,笑着叫声:“燕儿。”
燕儿扭头望她眼,张开缺门牙小嘴,笑下。
“你个人在这里做什呢?你娘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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