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找见这个——”洪山手里捏着把细竹签。
梁兴忙跳上木台,走过去,从洪山手中接过那把竹签看,都是烧残香,竹签上还残余些红色香粉:“洪使臣是从哪里寻到?”
“先是那边个台子上,上面油布没有掀开,便掀开看看,并没寻见什,只见到这半根香。有些纳闷,又去其他台子看,共找见十几根。这粮台子上为何会有这东西?不知这是做什?”
梁兴凝视那把香签,寻思片刻,心里若有所触,却想不分明,便问:“洪使臣带去瞧瞧?”
“好!”
草丛里忽然冒出个人影来,梁兴惊下。那人也猛地颤。梁兴忙定睛看,是个三十来岁男子,脸色黢黑,刚受惊,神色十分慌乱。但盯着梁兴瞅几眼后,他忽然问:“你是‘斗绝’梁兴?”
“不敢,正是在下。请问您是?”
“步武营押运使臣洪山。”
“洪使臣在这里是?”
“哦,有位故友受这粮仓案牵连,因此来查探查探。梁教头是……”
洪山引着梁兴,穿过荒草,来到中间个木台。木台上油布掀开大半,但十分油亮干净。
洪山爬上木台,走到中央,指着木板说:“头根香签就是在这里找见。”
梁兴跳上去,走到木台中间,俯身看,木板上散落着些香灰,周围还有大片油水浸透污迹。
“十几个台子都样,还没看完,不过,估计所有台子都是如此。来已经有个多时辰,却始终想不出这其中缘由。”
梁兴望着那些灰烬,却忽然明白。
“也是为故人而来。不知洪使臣可查到些什没有?”
“没有。这里只剩这些空台子,梁教头可以再看看,说不准能看出些什。”
梁兴低头向那木台望去,木台边空空裸露着,木色经风吹日晒,早已发灰。另边翻叠堆放着张大油布。他凑近那油布,伸手摸摸,布是粗麻织成,翻起面上层厚油,十分光滑。虽经这些天风日,仍很韧实。他又望向那木台,上面木板是按“回”字形层层往外铺排,木板有两寸多厚,足以承当千石粮食。他俯下身,向台架底下望去,下面每隔三尺便有根方木横梁,用几十根粗木断桩撑着,十分稳实。架子下空着,也生些野草。
“梁教头可瞧出什来?”洪山在木台那头问。
“暂时还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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