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个地方。”
“哦?那正好。”
典如磋转身朝西边走去,不再言语,毛毬也正不愿多话漏风,忙快步跟着,心里偷乐:这是他自己挖井自己跳,可不干这扛锹。
典如磋引着他走小段路,而后左拐右拐,拐进条窄巷。巷子里极冷清,不见个人影。典如磋走到最里头座院子前,黑漆门上着锁,他从腰间袋里摸出把钥匙,打开锁,推开门。里头院子里堆满木料砖石,堂屋门大开,里面空荡荡,看来正在翻建整修。毛毬看越发窃喜,哪里有比这更好绑人之地?
典如磋回头示意他进去,毛毬忙抬脚跨进门槛。典如磋随后进来,回身关上院门。毛毬朝院子里扫寻,眼瞅见木料堆边搁着把铁锤,忙走过去,俯身去抓那铁锤。手刚摸到锤柄,后脑猛然挨重击,阵剧痛,顿时趴到地上。他痛叫着忙滚身扭头去瞧,却见典如磋手里紧握着把铁锹,面色冷青,盯住他沉声问:“说,你都知道些什?”
茶肆里坐等时,打问到典家二儿典如琢上个月莫名其妙自尽,紧忙中想到这个借口。
典如磋果然惊,盯着他,却没有出声。
“知道,全知道!”毛毬加重语气。
“你是什人?”
“你莫管是什人,只问你,你想不想知道你家弟弟死因?”
典如琢出殡那天,那个使女竟上门来吊唁。
当时正要起棺,于燕燕跪在棺木前,大伯典如磋扶着父亲典白玉站在边,典家大小徒众全都跪在庭中。众人都已经哭过,只有典白玉仍在呜呜悲泣。自始至终,于燕燕仍流不出泪,更没有哭。她见典如琢大徒弟施庆走到自己身前,抱起地上那只烧纸钱灵盆,准备要摔。她忙低声说句“等等”,随即从怀里取出那只画笔匣袋。袋子上兰花已经绣好,前晚绣到最后针,她拿起剪刀要剪断那根蓝色丝线时,她心里忽阵隐隐扯痛,握着剪刀停在那里,竟下不得手
“你真知道?”
“那是当然。你若想知道,就跟来!”毛毬见这借口生效,心里顿时有些底气。
典如磋犹疑下,随即微点点头。毛毬忙转身引着他朝巷子外走去,边走心里边急急思寻,该引去哪里才好下手。可这金梁桥带尽是人户店铺,哪里有僻静之所?何况典如磋身量长大,比自己高出半截,自己个人哪里应付得过?走到巷子外,看大街上人来人往,更是没主意。
“你带去哪里?”典如磋忽然问。
“嗯……这里人多,不方便说话,得寻个僻静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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