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说……”
“说!”
陈六只得凑近他耳朵,说出个名字,黄瓢子听后,不由得打个寒战……
五、讨好
吴盐儿心里始终惴惴难安。
那四家。那时哪里晓得,这四封信竟会惹出那等祸事?若知道,定不会去送。不过,奋哥若是办成那桩大事,这罪或许能免去。”
“到底什事?”
“真不晓得,奋哥真没告诉!”
“你!”
“你听慢慢讲。那天夜里奋哥来时,瞧着他似乎哪里有些不对搭,看半晌,才瞧出来,他两耳耳垂戳耳洞——”
她虽耳目极广,却丝毫打问不出花奴、舞奴、琴奴是被何人召去,也不知琴奴如今人在何处。她想,下个恐怕便是自己。那三奴都推拒不得,自己自然也样。
好在这几天满京城豪贵们都似在忙乱,并没有人来香漱馆访她,只有个蜀地巨商,请她去莲花楼游耍半日。她强打精神,才勉强应付过去,回来路上,在车中忍不住哭起来。
从幼年被卖进这香漱馆,她便时时在尽力小心应付,见人总是尽力笑,尽力瞅准人喜好,尽力讨人欢心,以免挨责挨打。在这京城妓行,若想出头,必得有两样绝艺,歌舞琴技她都苦练过,却始终难出奇。妈妈无意中见她善烹饪,便重金请京城名厨,轮流教她。诗书曲词也没有搁下,花十余年心血,才终于将她扶到如今这地位,成馔奴。
她眼中日日所见,不过个“欲”字,口欲、肉欲、耳欲、眼欲、利欲、权欲、欢欲、雅欲……这些欲如同张张嘴,她得备好各样碗盏,盛满各样物事,那嘴欲哪样,她便得舀出哪样,小心喂进那嘴里。既得
“耳洞?”
“嗯!忙问他咋回事,他先不肯说。瞧着他神色不对,便逼着他说。他却打开那包袱,里头竟是齐崭崭八锭银铤,惊得和爹险些瞪破眼。他拿两锭给,让和爹好生花用,说剩下六锭,等清明过后,送去给你们。他又戳耳洞,又送大银,自然不肯接他。他犹豫半晌,才说他接桩大差事。”
“到底什差事?”黄瓢子急起来。
“问!他就是不肯说,只说这事极重大,毫都不能透露。又问他,这差事是谁派给他,他仍不肯说。没有亲兄弟,只有他这个哥哥,抓住他胳膊,死活不肯让他走。他实在没法,才说是当年画奴荐他去做书童那个侍郎。瞧着他似乎还在瞒,便哭起来。最后,他才说,那个侍郎是受另个人指派。”
“啥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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