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倒不无可能,与延广虽然只有夕言谈,但彼此志趣相投、胸臆相通,他确有可能猜到之志愿。不过,将古本《论语》遗失事上奏太常时,太常已经先知此事,并说有司也已在查办,如果延广确因此事获罪,为何不等案情查明就仓促z.sha?”
“莫非古本《论语》正是被他盗走?”卫真话刚出口,随即又道:“不对,《论语》随处可得,盗之何用?”
“那并非普通《论语》,乃是现存唯古本。”
“古本再珍贵,也不过是竹简,又不是金玉宝物,和今本区别难道那大?”
“你哪里知道古文之珍?古代典籍经历始皇焚书、楚汉战火,书卷残灭殆尽。民间书籍虽有幸存,大多残缺不全,加之儒家常遭贬抑,及至今上继位,尊扬儒术,儒家经籍才稍稍复出。这时距秦亡汉兴,已逾百年,历五、六代人,房梁木柱都已经朽蚀,何况书简?现存各种经籍,版本杂乱、真伪难辨,即便同版本,也各主其说,互相争讦。有古本,才能辨明真伪。”
,更莫论口出异议。
卫真又道:“御史手下中丞也已被处斩。两家亲族被谪徙五原戍边屯田。”
司马迁听后,心中郁郁,不由得从怀中取出延广所留帛书。这两天,他反复琢磨上面那几句话,却始终不解其义。只觉得那字迹看着眼熟,却又想不起是谁手笔。
卫真瞅着帛书,猜道:“这帛书莫非和《论语》遗失有关?延广才把帛书送上门,们就发觉《论语》遗失,接着他就被拘押,今天又z.sha。他留这几句话难道就是在说这事?”
“石渠阁书籍由内府监守,图书丢失,内府首当其责,御史大夫即便有过,也罪不至死。此外,和延广并无私交,他为何要传这封帛书给?”
“难怪当今儒学这派那派争个不停。不过,主公从来不理会这些
“希望主公为他申冤?”
“官职卑微,只管文史星历,不问政事,如何能替他申冤?”
“御史大夫死得不明不白,至少主公您可以借史笔写出真相,还其清誉,使他瞑目。”
“写史记,乃是私举,从未告诉他人,延广如何得知?”[WWW。WΓsHU。COM]
“主公当年探察史迹、游学天下,又曾求教于延广,讲论过《春秋》[《春秋》:中国最早编年体史书,相传由孔子整理修订而成,记载自公元前722年至前481年间历史。汉武帝时期定为儒家‘五经’之。]。主公虽然不说,但延广精于识人,察言观志,也能判断出主公有修史之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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