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这事不会有什不妥吧?
他忙条条细细回想,想着想着,忽然大叫声:“不好!”
酬金给过多!
那三两金子是他这两年所攒军俸,为打动那对夫妇,保驩儿平安,他倾囊而酬。本意虽好,却过犹不及。三两金值两千钱,可购两亩地。只是顺路带人,酬劳根本不必这多,何况他和驩儿身穿农家衣服,出手更不应如此阔绰,那对夫妇难免生疑。
现扶风城内搜捕正急,那对夫妇旦起疑,或胆小惧祸,或贪图赏金,都会害驩儿那孩子!
舅为人最慷慨,孩子送到,定还有重谢。”
硃安世又蹲下身子,揽住驩儿双肩,低声嘱咐番,驩儿咬着下唇,只是点头,不说话。
硃安世想起事,又向马上男子道:“这孩子有个古怪毛病,每次吃饭前都要闭眼念叨阵子,先生见不要怪责。”
马上男子道:“知道,你放心。”
硃安世将驩儿抱上马车,笑着道别,驩儿也笑笑。
司马迁与卫真细细商议后,黄
车马启动,驩儿不住回头,硃安世看车马远去,才回到林中,骑马,寻条小路,隔着田野,追上那夫妇车马,远远跟行,直盯望。
东去长安,必经扶风。快到扶风时,硃安世不敢大意,先把马藏在片林子里,而后步行,小跑着继续探看。路果然无事,也不见巡捕,那车马缓缓驶进扶风西城门,门卒也没有阻拦。
硃安世不能再跟进,便躲在棵大树后,远远望着,驩儿直定定坐在车后,隔得远,看不清脸面。
等阵,不见异常,硃安世才原路回去,寻到马,穿过林野,绕道来到扶风东门外,躲进林子里,下马靠着棵大树坐着歇息,等待天黑。心始终悬着,坐不住,又站起身,汗血马正在边吃草,他走过去抚弄着马鬃,不由得想起郦袖常笑他那句话:“你呀,总是沉不住气。”
他性情中有股莽撞激切之气,虽然自己也清楚,却始终无法根治。家里郦袖管教儿子直很严,他常和儿子起背着郦袖做些“坏事”,每次儿子都能装得住,他却反倒总是要露出些马脚来,被郦袖看破。就像有次他带儿子去长安,临走前,郦袖告诫说最多只能给儿子买样吃食、件玩物。到长安市上,他时兴起,让儿子尽情吃个欢心,又买大抱玩物。回到家,儿子就开始闹肚子,他只得骗郦袖说碰到樊仲子等班朋友,纷纷买给儿子,不好推却,并样样指名道姓。话还没说完,郦袖轻轻道:“樊大哥今天到茂陵,来家里找过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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