硃安世回头看看亭子里两匹马,略想想:“那天在眉县,他们共四人,这两人走南下这条道,另两人应是往西去追。倒是这两匹马得想办法处置掉,不能留下踪迹。”
硃安世先将刺客尸体抛入江中,而后左右环顾,边是峭壁,边是江水,除非把马也抛到江水里,他向来爱马,心中不忍,便将两匹马鞍辔解下来,抛到江中,转身道:“马就留在这里吧,过往人见,应当会贪心牵走。”
他又安慰驩儿几句,这才钻回棺中,漆辛盖好棺盖,吆喝声,牛车又重新启程。
“减宣在狱中z.sha。[《史记·酷吏列传》:‘宣使郿令格杀信,吏卒格信时,射中上林苑门,宣下吏诋罪,以为大逆,当族,z.sha。’]”
刘敢得到消息,忙来禀告,杜周听后怔。
,心里别扭不痛快,是不是?”
驩儿噗地笑起来,眼泪却跟着掉下来。硃安世蹲下身子,伸手帮他擦掉泪水,温声安慰:“驩儿,这不关你事,是他们可恶!你点错都没有,硃叔叔不许你责怪自己,记住没有?”
驩儿轻轻点点头,却仍咬着嘴唇,神情郁郁。
硃安世将他抱上牛车,笑道:“硃叔叔最爱和这些恶徒斗,杀个恶徒比喝斗酒都痛快!”
邴氏也走过来,轻抚驩儿头发,连声感叹:“可怜孩子,这些人怎连个孩子也不放过?刚才那两个人认出他后,举着斧子就砍过来,丝毫不留情……”
刘敢继续道:“卑职知会上林苑令后,他上道奏本,减宣被下狱,射中上林苑门楣,触犯大逆之罪,当族,减宣知道不能幸免,便在狱中z.sha,其家被灭族……”
杜周耳中听着,心中涌起丝怜意。他与减宣毕竟同侪多年,也算得上是知己。减宣事事小心,辛苦半生,曾经功业赫赫,最终却落得这般收场。这宦海浪险,朝夕难测,他不由得想到自己,如今汗血马仍不知所踪,虽然减宣替自己暂抵时之罪,汗血马若追不回来,自己旋即也将与减宣同命。他心想着那情景,喉咙中不由得发出声怪叹,如打嗝般。
刘敢听到,吃惊,忙低下头,装作不曾听见。
杜周忙清清嗓,随即正
漆辛道:“不知道他们是怎认出他来?”
驩儿低声说:“都怪,刚才他们盯着看,心里害怕,就想躲开……”
硃安世忙道:“硃叔叔不是说?不许你责怪自己,刚说完你就忘?”
驩儿又低下头,不再言语。
漆辛担心道:“不知道前面还有没有他们同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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