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这样,主人……主人他从未成心伤害过谁……沉香,你不能杀他,他是你舅舅,你亲舅舅呀!”他声嘶力竭地叫道。
高举神斧凝,沉香眉头皱起,但当目光落在斧上时,他眼中就只剩下憎恨。
“他,是舅舅。”他字顿地道,“但好舅舅却亲手将娘压在华山之下,又亲手杀丁香。这样舅舅,不要也罢!哮天犬,你让开,要代丁香再还他斧。”
“不!”哮天犬脸上全是绝望,挡在杨戬身前说什也不肯闪开。
周身是撕裂般剧痛,眼前阵阵发黑,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任何东西。但沉香与哮天犬对话还是清晰地传入他耳中,令他心中充满苦涩。想推开哮天犬,杨戬这才惊觉身子已完全不属于自己,除无休无止痛苦之外,竟是连开口说话都复不能。
等沉重枷锁啊,三妹,又怎能如此伤害你骨血?”
杨戬出神地想着,忽听到声怒喝,这才注意到沉香已扬起神斧。
他再向四周望去。梅山兄弟正漠然地旁观着,看向他眼神里充满厌恶。孙悟空与猪八戒拿着从他身上跌出宝莲灯谈笑,时而向他指指点点。而龙八和小玉目光之中,则只有冲天仇恨。
只有远处哮天犬流着泪,艰难却执着地、寸寸地向这边挣扎着爬过来,四肢已因嶙峋山石而鲜血漓淋。
结束吧,这漫长生命。神仙永恒给予他只是惩罚,那,死亡或许才是真正解脱!
这时却有人上前扶起哮天犬。哮天犬挣,哪里挣得开?转头望去,他便如抓住救命稻草般,惊喜地叫道:“康老大?你……你来劝沉香是吧?求你,救救主人,救救二爷!”
康老大面无表情,目光不肯向杨戬多看眼,只道:“哮天犬,你过来,给你疗伤。”哮天犬怒道:“
杨戬黯然笑,负手静静伫立,等待着沉香最后击到来。
神斧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当头劈下,凌厉劲风崩碎他周身铠甲,血雾从身上激射出来,每寸经络都节节断裂。他撞在岩石上,又摔落地面,留下道触目惊心长长血痕。
“主人!”
哮天犬霎之间,只觉得眼前切都凝固去,只有那鲜红血痕,如燃烧烈焰般炙着他眼睛。也不知哪来气力,他跃起冲到杨戬身边,拼命挡在前面。
微弱呼吸证明生命还固执地坚守在残破身体里,但被血水浸透衣袍,却在证明这生命流逝速度有多快。哮天犬跪倒在沉香再度扬起神斧下,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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