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戬站起身向小院走去，哮天犬大惊，叫
声“主人”，便被杨戬用眼神止住。杨戬在院外随手折
几枝柳条，他进院先到桃树边将柴狗解绳子，牵到李树上拴。那狗甚怕杨戬，不敢做声。在李树下僵卧不动。杨戬顺篱笆绕圈，随意
将手中柳枝插在篱笆之上。
“他在做什
？”龙八看得莫名其妙。哪吒看那院落，看那僵伏柴狗，有些古怪。他不及细看，杨戬已走到房门之前。
杨戬试推房门，那门虚掩着。他闪身进屋，摸到桌上有只窝头。杨戬举动，都落在双假寐眼中。杨戬取窝头刚出小屋，瘦子就跳下
尾巴，已经将碎碗上残粥舔食干净。
杨戬挣扎着将哮天犬扶起来，他回望着小院，自嘲笑：“
现在知道，什是虎落平阳被犬欺。”
“主人……”听哮天犬怯怯声音，杨戬回头看狗，却见他低着头，“也是犬。”
“不，你是兄弟。”
杨戬虽然看不见哮天犬表情，但那话透出自卑和委屈，令他心酸。哮天犬不比梅山兄弟，他虽然修成人身，却人人都知道他是自己手下条狗，平日在真君神殿直是低人等。上次被自己赶下凡间吃许多苦头，对自己仍然是赤胆忠心，哪里去寻这样好兄弟？
看着哮天犬受宠若惊表情，杨戬拍下他肩膀，顺手拣走他乱发上草根碎叶。哮天犬忽然觉得鼻子好酸，真想大哭场。
天渐渐暗下来，哮天犬卧在地上，看着杨戬运功恢复法力。他眼睛已经有些昏花，杨戬模样有些模糊。恍惚间似乎杨戬在和他说话，让他不要睡去。哮天犬睁开眼睛，“主人，方才作个梦，好像回到真君神殿，再也不会为吃喝发愁。您赏给许多肉骨头……们再也回不去，是吗？”
杨戬听哮天犬梦呓，轻叹道：“是连累你们。积雷山事，天廷定然追究。梅山兄弟未与会合，恐怕已经被李靖父子打下天牢。现在只剩下你和，又法力尽失，忽然连个普通凡人都打不过。天廷里那些个道貌岸然神仙，此时想必他们眼泪都该笑出来。堂堂个司法天神，竟然落到如此境地。”
哮天犬听杨戬如此说，心中实在愤懑不平：“主人，您有没有想过，您这做，值得吗？”
杨戬没有再说话，他抱膝看着那夕阳，慢慢收去最后余辉。天层层黑下去，云层后朦朦胧胧是惨淡月。茅草屋内灯暗。切寂静无声，连山中狼嗥，草间虫鸣，都消失在闷湿空气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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