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此言
出，就见杨戬手中杯微微颤，杯酒竟是泼
大半在桌上。明知这孩子
话作不得真，却抑不住心中激荡。或许，三妹猜出点自己这二哥苦心？才隐约觉出些欢喜，三妹绝情冷笑闪而过，喜悦顿变成锥心剌痛。
康老大性子直，听沉香说得可怜，也插口道：“是啊，二爷，三圣母在山下这些年，可吃够苦头。
看守山洞那会儿，她醒着时不是以泪洗面，就是个人痴痴地念叨着沉香和刘先生。昏昏沉沉地睡过去，要
陷在噩梦里害怕哭喊，要就是拼命向你求情，求你放过她全家。二爷，说实在，兄弟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！当年你在灌江口那宠着莲丫头，她要星星你都肯到天上去摘，可如今……”
杨戬蓦然紧抓住桌沿，脸色慢慢变得苍白。右手却不停，杯杯酒灌将下去，生似要将所有苦涩，都藉这杯中之物强压回心底，再不被想起。但他神情骗不别人，沉香看在眼里，虽觉他这种人不该被如此轻易打动，却按捺不下心中窃喜，不失时机地又叫他声：“舅舅！”
三圣母担忧地看着二哥拼命般地痛饮，虽知凡酒很难醉倒神仙，到底不放心，略带责怪地转向沉香，欲言又止。沉香黯然，嗫嚅着说道：“对不起，娘，那时只想着设法打消舅舅顾虑，好逛他心甘情愿地跟上天做证。所以……所以……”
哪吒狠狠地给自己拳。这主意原是他和沉香商量出来，先专捡好话说，说得通最好，说不通再用强逼压。现在看来，那些话，哪句不是在杨戬大哥心头，重重剌上刀？听到沉香又叫声舅舅，他在镜外不禁个哆嗦，泪水滚滚涌下。
明知沉香定有所图，杨戬仍控制不住情绪波动，说不出欢喜翻腾在思绪之中。他牵动嘴角，惨淡地嘲笑自己声。终还是放不下，挣得开心魔侵扰，却看不破这孩子有口无心虚言？下意识举杯掩饰，却是口酒呛入肺里，顿时剧咳不已。
沉香便坐在他身边，迟疑下，伸出手去，为他抚背轻拍，说道：“还是别喝，你在积雷山受伤不轻，小心身子支撑不住。”
杨戬微合双目，神色奇异到极点。抚在背上手掌，稚嫩却有力，传递出年轻人特有活力。血缘之亲，这手掌主人，也能算是他血脉传承。他何尝不希望用宠溺目光，去关注这孩子每步成长？沉醉在孩子信任与亲近里，让疲惫多年身心，有个可以放松角落。
却偏是他自己，亲自毁所有渴慕和希求——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，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