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光下垂,沉香看向自己双手。二十来岁少年,这双手,还是未脱稚嫩。但水镜中几千年阅历,那样清楚上演阴谋阳谋。稚嫩,再不能是害怕成长藉口;甚至,再不能拥有犯错和任性资格。
他静心推究着舅舅心境。悲风呜呼,草木偃伏,漫天尘沙,使得视野模糊如梦中。当年,舅舅在题下听调不听封几个遒劲字迹之后,便拂袖去灌江口,住,便是千年。
封神之战,就象姜丞相灰飞烟灭魂魄样,该是舅舅记忆里早已深埋过去,不愿主动记起,更不愿去探求所有细节过程。
毕竟,在青冥幽光中现身那个众生之母,曾是舅舅面对过,最温暖抹亮色
定成行。
封神台,位于歧山之南,占地百亩,巍峨高耸,几与天接。
幽王年,歧山崩,洛水绝,这座决定过三界命运神圣高台,也于夜之间,土崩瓦坼,空余断碑残石,静卧荒丘野草之间,无声无息,就象那些曾经惊心动魄辉煌往昔。
天廷毁去它理由,冠冕堂皇,只道周德已哀,不宜再有封神遗物,昭示周室王权,曾是天意神授,不可动摇。
但事实真相呢?
遗址便在眼前,但无论是老君还是杨戬,都不复平素冷静莫测,神色中流露,是莫名感慨。
几日之前,杨戬从落伽山归来后,便如约去兜率宫,将誉抄整齐新天条交与老君。而令老君大出意料是,不须再设计催促,封印王母法诀,各方局势预筹,杨戬也都不厌其烦地详加解说遍,竟似唯恐他不能领悟熟记般。
老君欣喜之余疑心大起,频频用语言试探不果,只得按秘术推算出入阵最佳时期,略说遍炼石之法。随后两人分头安排,妥贴处理好干后务,个司法天神,个道教宗主,便如人间下三滥小偷般地易服潜行,溜出天廷,悄然来到这封神台旧址之前。
三圣母路上只盯着二哥入神,数日前在兜率宫中情形还牢记在心中。不同平日与老君欲说还休勾心斗角,低沉却条理分明话语,将他苦心布置局势,点破,和盘托出。那样平静,却让她不寒而栗:是二哥终于厌倦这样挣扎,宁愿孤注掷,以听天由命?
沉香猜出母亲心中所想,默不作声地扶着她,也不出言安慰。但个念头却坚定无比:舅舅决不是那种委成败于人手性子,封神台之行前种种言行,定有极深用意在。只是猜不出来,自己和道祖样迷在局中,却看不透真正棋眼,到底设在何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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