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笨狗?不对,应该是谛听……”
杨戬唇边吐出这几个字来。他认出这是往来黄泉上冥舟,专门收容迷途孤魂游魄,重引回六道轮回。杨戬昔日在任之时,往来阴司处置公务,也不知见过多少次,早已经看得熟。
再没想到,今日自己会亲乘其上,而舟首踞坐,竟是只威武石犬。看石犬外形,是有几分像哮天犬,但神韵中那份威重,却显得只能是毁去内丹,石化逝去神兽谛听。
这片水域,沉不见底,远不见岸,冥舟明显是被困住,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儿。杨戬抚摸着船首阴纹,深深看着谛听石化身子,许久,转头轻叹声,也不知向何人问道:“终点近,怎还不开船呢?”
仿佛回应他问话般,无声无息间,便突然起大风,推着无帆无桨小舟,向着未知前方行进。
控制范围之内……”
巍峨高台已越来越清楚。沉香仰着头,用左目深深地盯着,台上漫天桃花开得正盛,绚出天地华美与庄严。
这高台不属于三界,这桃花,也永远不会败去。毕竟,这是那个人执念唯证明,自然,也会和那个消逝无存灵魂样固执坚持。
“多美桃花啊。可惜除,三界之中,再也无人能时时见到。但却不想见,不想……这桃花,和这高台,都是生不能洗脱原罪……”
梦呓般地低语着,沉香用单手搂紧小玉。十余年来,头次放纵着自己思绪,在自己最爱女子面前,缓缓飘向十数年前,他闯入桃林时看到情形……
黑漆漆水面,只有被船破开之时,才泛起阴惨惨白光。淡淡有雾气升起,直顶上天穹,再也无法散去,郁结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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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年前,那抹耀入沉香眼底金光,正轻柔地悬浮着,若有若无,俯视着下方不可知暗夜。
冥冥中,有微微晃动,如慈母温柔手在推着爱儿摇篮,“戬儿……”
杨戬猛然惊醒,映入他双眼是黑沉沉天幕,没有点星光。唯有弯残月,暗红无泽。隐隐有水动之声,伴着身下轻轻晃动。杨戬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艘船上。他视线前移,弯弯飞翘船头兀悬,晦暝中似有物踞坐。杨戬努力想抬头看清楚些,却发现瘫痪日久身体,竟然有反应。
他深吸口气,法力荡然无存,但胸腹之间,也再无那刀割般痛楚。他慢慢站起来。自从四年前重伤之后,这是他第次能够自主站起。但杨戬脸上没有半分惊喜。他鹰般眼睛盯着船首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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