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方濂眼前花,额头上传来阵热流,血顺着眼角流下来,他脑子里嗡嗡作响,有点听不清王登说什,只是勉强明白个,他妈妈也跑。
“还有王珊那个赔钱货,啊!婊子生出来!就他妈是婊子!”
手套静静地躺在门口位置,江方濂拼命想要去捡,挣扎着指甲渐渐陷入王登手背,吃痛间,王登将江方濂摔到地上。
手背上血痕刺激到王登,他死命踹江方濂几脚,“江方濂!连你都敢跟老子对着干!跑!你再跑个给老子看看!”
“诶!”王浪躺在沙发上,肚子饿得咕咕叫,“吃饭吧,他妈饿死。”
儿人从头凉到脚,江方濂出门前偷偷戴上霍廷给他手套,戴上手套,手再揣进兜里,就不会太冷。
不是每条街都扫过雪,雪深地方下脚都费力,上步梯时也得小心翼翼,生怕个不利索脚下打滑,栽下去。
走到家门口时,江方濂气喘吁吁,他摘手套,又费劲地从兜里摸出钥匙,门刚打开,他听到从楼道里传来急促脚步声,没等他转头去看,背后被蹬脚,他重心不稳朝前倾,猛地扎进家里。
刚买东西撒地,明黄纸钱散落在客厅里,手套也随之掉在地上,江方濂撞在桌沿上,回头,他霎时脸色惨白,吓得僵在原地。
是他继父,王登。
自己早来霍廷家蹭饭,过早饭时间,只能等午饭,隔壁江方濂又不在家,霍廷非得要等他。
霍廷从果盘里翻出个橙子扔给王浪,“吃这个垫垫。”
王浪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“你不要仗着会做几个菜,欺人太甚
“你个吃里扒外东西,老子供你吃供你穿!你他妈居然敢偷老子钱。”王登脸凶相,顺手关上两扇门,脚踩在手套上,“怎?准备给你那个死人爹烧纸?你什时候这孝敬过啊?”
江方濂猛地爬起身来,想要去掰王登脚,王登脚踹开他,环视着四周。
出租屋收拾干干净净,看着比自己家里还要体面,王登火冒三丈,他脱下外套,挽起袖子,露出狰狞青黑色纹身,解开腰上皮带,直接朝江方濂挥过去。
江方濂本能抱住脑袋,皮带带着风,在袖子上划出条口子来,雪白棉絮顿时裸露出来。
“你行啊你个野种,拿老子钱,在这个地方逍遥快活。”王登个子高大,都快赶上霍廷,他原先是在码头打煤炭,力气很大,拧起江方濂往桌子上猛地磕,“你们娘俩儿都行啊!你跑她也跑!就是他妈个喂不熟婊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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