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锯子捏着鼻子问道。
几人对视眼,似乎有点不明白他问这话是什意思。
不过矩子说话在墨宗就是命令,大家想想,然后纷纷点头。
“痒啊!痒得抓心挠肝!总想脱下袜筒抓抓!”
“脚上爱出汗,还总起泡,抓得狠就破掉,有时候还会烂脚。”
“你们是在集体晾脚?”
听他这问,几人越发不好意思,干巴巴地讪笑。
“那个……炉子这里实在是太热,就脱舒爽下……”
“反正大家都有味,谁也不嫌弃谁,等下干再穿上。”
“还行,没徐师兄味道大。矩子闻到八成都是徐师兄,他那个咸鱼味道比较冲,还辣眼睛。”
灌钢法哪个更适合现在墨宗,等炼焦炉和炼铁高炉建起来之后再看吧。
他边想,边朝着铁匠坊方向走,准备再去现场确定下情况。
结果刚进门,他就被种混合着无数味道热气熏得头晕眼花,嗅觉瞬间失灵,两只眼睛辣得根本睁不开,还不停地流眼泪。
艹!这特是什味道!毒气室!
宁锯子死死抓住门框,捏着鼻子退两大步,总算让萦绕在周围味道散散。等发抖腿有力气,少年矩子马上跑去上风口,大口大口喘粗气。
“是起脚皮啊!层层起,特别痒!干活时候倒是不注意,等闲下来就受不,必须脱鞋出来晾晾!”
“对对对!脱下来搓顿就舒爽!嘿嘿嘿,有时候比和婆娘在起还爽!这种酸臭咸辣味道,咱们铁匠坊就没断过!”
铁匠坊都是糙汉子,拎着袜筒也不嫌弃彼此,还有心情讲黄色废料。
宁非没那强大抗臭能力,他不着痕迹地倒退几步,视线扫过几人脚丫。
之前他就觉得,徐大哥脚臭得那有层次,多半是患上脚气病。
“可不,就不辣,只是普通酸豆角味……”
七嘴八舌,宁非听得头痛。
他摆摆手,看到几人都拎着个颜色不明布袋子,形状和徐进之前摸出来臭袜筒模样。
呵,原来这是铁匠坊标配。
“你们都脚痒?”
山风清凉,遍地荒草,唯有漫山遍野千里红,弥补他嗅觉缺失。
门里众人也出来,见矩子被熏得泪流满面,几个汉子都胀红脸,十分不好意思。
“对……对不住啊矩子,们……们也不知道这当口有人进来。”
“嘿……嘿嘿……矩子来要是说声就好,们先给开门窗放放味……”
宁锯子回头,抹把脸上鼻涕和泪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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