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赏之下,胡人杀人干净利索,接连屠几个村庄。
如不是墨宗坞堡上建造有机关,那个破石头城早就败,那可能坚持那样久。
那日胡骑已经杀到石沱坡,距离墨宗坞堡不过刻钟脚程,结果因为动静太大,惊动边军,封家子带着黑甲军赶到,好巧不巧竟然救下
他私底下查过当年事,知道是母亲与阿舅送走人,父亲也告诉他那人被灌药,轻易不能得活,送出去多半也长不到成年。
但陆时己不放心。
他是个再谨慎不过性子,尤其还关系到自己地位,怎样小心都不为过。
他借着家族细作,查到那人在塞外墨宗。墨宗常年窝在牛背山坞堡,轻易不放外人进去,想要做手脚并不容易。
好在那人在十年之前,因为意外而成傻子,浑浑噩噩勉强活着,几乎没有恢复可能,自然也威胁不到陆时己地位。
急症陆时己不得而知,可故事结局他却记得清清楚楚。
那日他与仆佣玩耍,偷偷躲进父亲院中大柜,不小心偷听到父亲与阿叔对话。
彼时两人在喝酒,酒醉之后说起旧事,那是陆时己第次听到光风霁月父亲。满嘴叨念着粗俗草原俚语。
他说,“陆涛”死,死在个西莫知海寒冷冬天,因为老汗王忽然,bao毙,西胡王庭忙着勾心斗角,谁也顾不上个先代接收质子。
没有火炭,没有薪柴,“陆涛”冻死在角帐中。如果不是逆转命运,死在漠北原本该是父亲。
但他还是不放心。
父亲当年,已经被放逐到西莫知海,竟然也能绝地反击回到南郡,那人只要日不死,他便日不得安寝。
于是,他向阿叔借几个细作,把人送到边城,伺机而动。其中有人有打井手艺,趁着边城干旱,墨宗打井找水机会进牛背山坞堡,将那傻子放出来,引到山下石沱坡。
本想直接杀账,结果那傻子失足滚落山崖,刚好撞上胡人袭边屠村,细作只得避开。
好在陆时己早便通过耶萨哈商人下达捕杀令,捕杀在牛背山代活动业人。
后来惊慌失措仆佣找过来,他被抱出大柜。
父亲问他听到什,他本能地推说自己睡着,什不记得,父亲便让仆佣把他带回院子。
之后不久,阿叔便与他说起双子事。
现在想想,那多半是父亲授意。父亲疑心他听到不该听到,索性便把真相全部说与他,逼他直面同样窘境。
从那时起,陆时己时时刻刻都生活在可能被取代焦虑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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