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地人吧?”
“没见过,前头那个看着是道士,后面那女人……”
拐过个弯,那几人窃窃私语听不见。
前方个巷子,五六户人家,屋门对开,奇怪是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灯笼,盏白盏红,不知是什讲究。
罗玉静听着那些院墙里,似乎有细细哭声传出来,分不清是哪家院里哭声,路走路都能听见。
活百年,才遇到最可怕事。
对于自己病中说什做什,罗玉静全不记得……表面上全不记得。毕竟中途醒来发现自己手固执地塞进人家衣服里,着实不是什好说出口事。
待过几日病好,她跟着苦生起继续上路,又乖巧好些天。旦感到心虚,她总是突然会变得乖巧。
又过去半月,临近年关,他们来到息城。
早在息城城外,苦生便对着脚下紧锁眉头。罗玉静被他背着,双手勒着他脖子,见状问他:“怎?”
胸口顿发气猛捶,苦生都没反抗。
只在她抓住他手腕上木珠手串时扒拉开她手,让她抓其他地方。
他就像是块被撕来扯去床垫,没有任何自由可言。
窗外光线由亮到暗,房内燃许久安魂香,氤氲烟气不散,怀里躺着人终于稍稍安生些,不再折腾。只是她又开始说些胡话,苦生离得这近,都听不清楚她在说些什。
忽然,她口齿不清吐出两个字:“怕井。”
过这个巷子,去到下个巷子,又是如此,红白灯笼交错挂着。
苦生对这些视而不见听而不
“此处有氏神,也有厉鬼气息。”苦生抬头望向远方息城屋舍轮廓,“还未完全陨落氏神辖地,如何会出现如此多厉鬼气息?”
罗玉静也记得,他说过有氏神所在地方,地气都会被改变,不生邪祟,也没有厉鬼,所以除寻安魂木,他般不靠近氏神辖地。
对苦生来说,不论如何,有厉鬼便是好事。
两人朝息城而去,从此处屋舍街道来看,这里曾经应当是有过繁华时期,不过如今沉寂不少。也可能是因为冬日原因,树木只剩下光秃秃树枝,连鸟都不愿栖息,看着难免少些生机。
寒冬腊月,街上人不多,走过道溪渠,有妇人在浣衣,见他们这两个陌生人从旁边走过,都瞧过来。
苦生细听,听到她说:“……还怕不怕井……”
似是在问他。
苦生摸摸她脸,发现她还在睡着,是在说梦话。
他长叹声,用手掌轻轻盖着她脑袋,郁闷地说道:“怕你。”
真是怕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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