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,一次睡三小时。地下室里搬来了床垫,在走廊里到处都铺开了。吃饭由食堂服务员用小车推来,吃的是夹肉面包和胜利牌咖啡。温斯顿每次停下工作去睡一小时,总尽量把桌面上的工作处理干净,但每次他睡眼惺忪、腰酸背痛地回来时,桌上又是文件山积,几乎把听写器也掩没了,还掉落在地上,因此第一件事就是把它们好歹整理一下,好腾出地方来工作。最糟糕的是,这项工作一点也不是纯粹机械性的。尽管在大多数的情况下,这不过是更换一下名字,但是一些详细的报导就需要你十分仔细,需要你发挥想象力。为了要把战争从世界上的这一地区挪到另外一个地区,你所需要的地理知识也很惊人。
到第三天,他的眼睛痛得无法忍受,每隔几分钟就需要把眼镜擦一擦。这好象是在努力完成一顷繁重的体力工作,你有权利拒绝不干,但又急于想完成,这种心情甚至是有点神经质的。如果他有时间来记的话,对于他在听写器上说的每一句话,他的墨水铅笔的每一笔勾划都是蓄意说谎这一点,他并不感到不安。他象司里的每一个人一样,竭力想把谎话圆得很完美。到第六天早晨,纸条慢慢地减少了。有半小时之久,气力传送管里没有送东西出来。后来又送来一条,接着就没有了。几乎在同一时候,到处工作都搞完了。整个司里的人都深深地——也是暗地里——松了一口气。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任务,但是谁也不会提到这件事。现在无论哪一个人都无法用文件来证明曾经同欧亚国打过仗。到十二点钟的时候突然宣布全部工作人员放假到明天早晨。温斯顿在工作的时候,把那装着那本书的公文包放在两只脚之间,睡觉的时候放在枕头下,这时就提着它回了家,刮了胡子,洗了一个澡,尽管水不热,几乎一边洗一边就在澡盆里睡着了。
他爬上却林顿先生铺子楼梯时,全身关节咯咯作响。他很疲倦,但是已没有睡意。他打开窗户,点燃了肮脏的小煤油炉,放了一壶水在上面准备烧咖啡。裘莉亚马上就来;同时还有那本书。他在那张邋遢的沙发上坐下来,把公文包的搭扣带松开。
这是一本黑面厚书,自己装订的,封面上没有书名或作者名字。印刷的字体也有点不规则。书页边上都有点揉烂了,很容易掉页,看来这本书已转了好几个人之手。书名扉页上印的是:{{《寡头政治集体主义的理论与实践》}}{{爱麦虞埃尔果尔德施坦因著}}
温斯顿开始阅读。
第一KK无知即力量
有史以来,大概自从新石器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