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没有人同他谈过话。令人奇怪是,普通罪犯从来不理会党员罪犯。他们叫他们是“政犯”,带有种不感兴趣轻蔑味道。党员罪犯似乎怕同别人说话,尤其是怕同别党员罪犯说话。只有次,有两个女党员在板凳上挨在起,于是他在嘈杂人声中听到她们匆忙交换几句低声话,特别是提到什“101号房”,
在不得不用,bao力对付他们时候也是如此。大多数人都要送到强制劳动营中去,因此关于这方面情况有不少谈论。他心里猜想,在劳动营里倒“不错”,只要你有适当联系,知道周围环境。少不贿赂、优待、各种各样投机倒把,少不玩弄男色和出卖女色,甚至还有用土豆酿制非法酒精。可以信赖事都是交给普通罪犯做,特别是交给匪棍、凶手做,他们无异是狱中贵族。所有肮脏活儿都由政治犯来干。
各种各样囚犯不断进进出出:毒贩、小偷、土匪、黑市商人、酒鬼、妓女。有些酒鬼发起酒疯来需要别囚犯起动手才能把他们制服。有个大块头女人,大约有六十岁,乳房大得垂在胸前,因为拼命挣扎,披着头乱蓬蓬白发被四个警卫人抓住条胳膊或腿抬进来,她边还挣扎着乱踢乱打,嘴里大声喊叫。他们把她要想蹋他们鞋子脱下来,把将她扔在温斯顿身上,几乎把他大腿骨都坐断。那个女人坐起来,向着退出去警卫大声骂句:“操你们这些婊子养!”她从温斯顿身上滑下来,坐在板凳上。
“对不起,亲爱,”她说。“全是这些混蛋,要不,是不会坐在你身上。他们碰到个太太连规矩也不懂。”她停下来,拍拍胸脯,打个嗝。“对不起,”她说,“有点不好过。”
她向前俯,哇声吐地。
“这样好多,”她说,回身靠在墙上,闭着眼睛。“要是忍不住,马上就吐,是这说。趁还没有下肚就把它吐出来。”
她恢复精神,转过身来又看眼温斯顿,好象马上看中他。她极大胳膊搂着温斯顿肩膀,把他拉过来,阵啤酒和呕吐气味直扑他脸上。
“你叫什名字,亲爱?”她问。
“史密斯,”温斯顿说。
“史密斯?”那女人问。“真好玩。也叫史密斯。唉。”她又感慨地说,“也许就是你母亲!”
温斯顿想,她很可能就是他母亲。她年龄体格都相当,很有可能,在强制劳动营呆二十年以后,外表是会发生些变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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