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个,五个,六个——说老实话,不知道。”
“好些,”奥勃良说。
根针刺进温斯顿胳膊。就在这当儿,阵舒服暖意马上传遍他全身。痛楚已全都忘。他睁开眼,感激地看着奥勃良。看到他粗犷、皱纹很深脸,那张丑陋但是聪明脸,他心感到阵酸。要是他可以动弹,他就拿伸出手去,放在奥勃良胳膊上。他从来没有象现在那样这爱他,这不仅因为他停止痛楚。归根结底,奥勃良是友是敌,这点无关紧要感觉又回来。奥勃良是个可以同他谈心人。也许,你与其受人爱,不如被人解更好些。奥勃良折磨他,快到神经错乱边缘,而且有阵子几乎可以肯定要把他送命。但这没有关系。按那种比友谊更深意义来说,他们还是知己。反正有个地方,虽然没有明说,他们可以碰头好好谈谈。奥勃良低头看着他,他表情说明,他心里也有同样想法。他开口说话时,用是种随和聊天腔调。
“你知道你身在什地方吗,温斯顿?”他问道。
“不知道。但猜得出来。在友爱部。”
到七十,七十五。这次他闭上眼睛。他知道手指仍在那里,仍旧是四个。现在主要是把痛熬过去。他不再注意到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哭。痛又减退。他睁开眼睛。奥勃良把杠杆拉回来。
“多少手指,温斯顿?”
“四个。想是四个。只要能够,很愿意看到五个。
尽量想看到五个。”
“你究竟希望什;是要相信你看到五个,还是真正要看到五个?”
“你知道你在这里已有多久吗?”
“不知道。几天,几星期,几个月——想已有几个月。”
“你认为们为什把人带到这里来?”
“让他们招供。”
“不,不是这个原因。再试试看。
“真正要看到五个。”
“再来,”奥勃良说。
指针大概升到八十——九十。温斯顿只能断断续续地记得为什这痛。在他紧闭眼皮后面,手指象森林般,似乎在跳舞,进进出出,互相叠现。他想数下,他也不记得为什。他只知道要数清它们是不可能,这是由于神秘地,四就是五,五就是四。痛又减退。他睁开眼睛,发现看到仍是原来东西。无数手指,象移动树木,仍朝左右两个方向同时移动着,互相交叠。他又闭上眼。
“举起有几个手指,温斯顿?”
“不知道。不知道。你再下去,就会把痛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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