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过她;他甚至同她说过话。已经不再有什危险。他凭本能知道,他们现在对他所作所为已几乎不发生兴趣。如果他们两人有谁愿意,他可以安排同她再碰头次。他们那次碰到是偶然事。那是在公园里,三月间有天天气很不好,冷得彻骨,地上冻成铁块样,草都死,到处都没有新芽,只有些藏红花露头,但被寒风都吹刮跑。他们交臂而过,视同陌路人。但是他却转过身来跟着她,不过并不很热心。他知道没有危险,谁都对他们不发生兴趣。她没有说话。她在草地上斜穿过去,好象是要想甩开他,可是后来见到甩不开,就让他走到身旁来。他们走着走着就走到掉光叶子枯丛中间,这个枯丛既不能躲人又不能防风。他们却停下步来。这天冷得厉害。寒风穿过枯枝,有时把发脏藏红花吹刮跑。他把胳膊搂住她腰。
周围没有电幕,但很可能有隐藏话筒,而且,他们是在光天化日之下。但是这没有关系,什事情都已没有关系。如果他们愿意,也可以在地上躺下来干那个。想到这点,他肌肉就吓得发僵。她对他搂抱毫无任何反应。她甚至连摆脱也不想摆脱。他现在知道她发生什变化。
她脸瘦,还有条长疤,从前额直到太阳穴,有半给头发遮住;不过所谓变化,指不是这个。是她腰比以前粗,而且很奇怪,比以前僵硬。他记得有次,在火箭弹爆炸以后,他帮助别人从废墟里拖出具尸体来,他很吃惊地发现,不仅尸体沉重得令人难以相信,而且僵硬得不象人体而象石块,很不好抬。她身体也使你感到那样。他不禁想到她皮肤定没有以前那细腻。
他没有想去吻她,他们俩也没有说话。他们后来往回走过大门时,她这才第次正视他。这只不过是短暂瞥,充满轻蔑和憎恶。他不知道这种憎恶完全出诸过去,还是也由于他浮肿脸和风刮得眼睛流泪而引起。他们在两把铁椅上并肩坐下来,但没有挨得太近。他看到她张口要说话。她把她笨重鞋子移动几毫米,有意踩断根小树枝。他注意到她脚似乎比以前宽。
“出卖你,”她若无其事地说。
“出卖你,”他说。
她又很快地憎恶看他眼。
“有时候,”她说,“他们用什东西来威胁你,这东西你无法忍受,而且想都不能想。于是你就说,‘别这样对,对别人去,对某某人去。’后来你也许可以伪装这不过是种计策,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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