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颢站起身来,遥望着远处宫墙,总觉得这偌大皇宫,愈发像是座牢笼,谁都留不住,所谓安逸,更多则是压抑。
他拿起边茶盏,突然摔碎在地上,觉得心中仍然郁结,干脆将桌上摆放切都砸向地面,这动静将外面人都引进来,扑
她想起她娘,再看着沈颢时,心中便涌起十分嫌恶。
沈颢略微愣愣,柳罗衣此时眼神,毅然决然,倔强得很,到底是像极那位故人。
还有那掩饰不住厌恶。
等柳罗衣绷紧心弦,调整出视死如归心态之时,沈颢却突然摆摆手,说道:“下去吧。”
柳罗衣有些惊讶,但却没有多说,迅速站起身,后退着出书房门,等外面天光照耀到她身上时,她才终于松口气。
量:“皇上!”
沈颢被她这喊,手僵在半空,他突然长叹口气,站直身子,从桌案上拿起幅卷起来画,捏住角,抖开。
“师从何人?”他问。
柳罗衣平静下来,尽量保持不卑不亢:“回皇上,府学先生教些,奴婢自学些。”
那幅画中是片山水朦胧,云海同流水白茫茫连成片,雾气中荡漾着片轻舟,舟上立两人,人略高些,人略矮些,相对而站。
用手碰脸颊,满是汗水。
屋中,柳罗衣背影消失后,沈颢便瘫坐下来,仿佛瞬间苍老十岁,方才所有情绪都消失无踪,只有满身颓然。
他将桌上那幅画拿起,举在眼前细细看着,他只知程萋萋有两个子嗣,却不知这柳罗衣样貌竟真真与她几乎模样。
还有那身清冷倔强,他总是恍惚地,觉得是她站在那里。就连这对作画天赋,都继承个十成十。
他甚至产生些其他想法,但却没料到,柳罗衣也是这般刚烈性子,甚至比起程萋萋来,更甚筹。
两个人都是寥寥几笔勾勒,模糊地只能看出个轮廓,但却异常传神,能看出都是女子,味道也是不同,景物简单,却意境悠远。
“笔墨有尽而意无穷。你倒是个才女,若朕让你留在宫中,你可愿意。”沈颢突然没头没脑来这句。
“奴婢不愿。”柳罗衣想都不想,斩钉截铁道。
沈颢眼中没有惊讶,他慢慢走回桌案旁,坐下,语气深沉:“朕现在便可下令让你免奴籍,你可要想好,留在朕身边,便有享不完荣华富贵。可若是抗旨……”
柳罗衣也不知哪里来勇气,突然抬起头,直视着沈颢,毫不畏惧:“不管是何后果,奴婢都不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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