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说尉迟离,撞翻了人家的摊子,好说歹说赔了几两银子,这才一身疲累地回到府中。
偌大的宅子,少了两个人,立马便冷清起来,她叹了口气,往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,对着太阳黯然神伤。
突然,天空传来一声鸟鸣,尉迟离顿时便警觉地站起身,抬头看去,只见那只彩色的鸟正在她头顶盘旋,然后扑棱棱落了地。
尉迟离学着尉迟蝶的手法从它腿上取下了一小截信纸,展开后,只见上面写了几个龙飞凤舞
“等我。”尉迟离已经听见了柳儒的开门声。
柳罗衣点点头。
尉迟离虽然舍不得,却还是松开柳罗衣,后退了几步,又突然凑近,在她额头印下一吻,然后长腿一蹬,顺着一旁的墙壁就翻了过去。
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响动,然后就是尉迟离的咒骂声,似乎是撞翻了别人家晒的什么东西。
柳罗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,笑得十分开心,笑得眼角都挂了泪,方才的阴霾顿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脸,却又被尉迟离按了回去,尉迟离的力气很大,她挣脱不开。
“嘘,别动,我借口不认路,拉着你爹送了我两条街,然后跑回来见你的,可没多少时间。”尉迟离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轻喘,无端多了些魅惑,听得柳罗衣心砰砰直跳。
她哦了一声,气道:“你不是走得挺开心吗,还回来做何。”
尉迟离老脸一红,抬起头来,凶狠地冲正看好戏的柳玟裳瞪了一眼,柳玟裳见状,急忙踮起脚尖溜了。
尉迟离这才又低下头,犹豫了一下,这才终于小声说:“我怕你伤心啊,我的小柳儿。”
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然后将手抱在胸口,像储藏珍宝一样。她一直都会等她,等多久都可以。
因为她一定会来。
柳儒正巧走了进来,他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家女儿,皱眉道:“罗衣,你额头怎么这般红,莫不是磕到了?脸怎么也这般红?来来来,爹领你去找大夫!”
柳罗衣一愣,然后捂住脸,往后院跑去。
心中却暗暗道,该死的尉迟离,偷亲她就罢了,竟然还涂口脂!
她这声音带了些叹息和无奈,还有一丝笑意。
“你先同你爹爹待几日,陪陪他,如今事态有些复杂,柳大人对我和北域都有敌意,我须得想办法让他打消这些顾虑,这才能好好带你走。”
“我不希望你和你爹爹产生矛盾。”尉迟离语速飞快地说。
柳罗衣又哦了一声,然而在尉迟离看不见的地方,却微微勾起唇角。
她多么想一直这么被她抱着啊,简直到了痴恋的地步,不想松开,一生一世,沧海桑田。